他双手抓着床沿,一脸这几地喊道:“季叔,你去问下姚船主需不需要帮忙?”
季泉摇摇晃晃地出去了。
姚船主知道他的来意,笑着说道:“不用,你告诉少爷这场暴风雨大概半个时辰就会结束,不用担心。”
得了这话福哥儿安心多了,也如姚船主所预料的那般这场暴风雨前后也半个时辰就散去了。
杜潮捂着胸口到福哥儿的船舱来,心有余悸地说道:“差点以为就要交代在这儿了,以后出门还是坐马车吧!”
太考验他的勇气了,他还没好好享受人生怎么能挂掉呢!为小命着想,他是不敢再坐船了。
福哥儿笑着说道:“这个不算什么,坐海船碰到恶劣的天气或者飓风那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。”
像今日这种暴风雨其实不会毁坏船只的,最多就是颠簸下。就算运气不好船只毁坏,逃生的概率也很大。可在海面上不一样,船只损坏或者海水倒灌进来活下来的概率就微乎其微。
杜潮一脸疑惑地问道:“你经历过?”
福哥儿摇头说道:“没有,我做过几次海船但走得不远,这些事都是军营里的将士们告诉我的。”
杜潮很羡慕地说道:“奕哥,我真的很羡慕你。我一直想出去外头看看但我祖父母都不答应,连去我爹那儿都不行。”
不像符奕与他同龄却去过许多的地方。唉,他觉得自己现在只考个举人完全是被家里人耽搁。若是他也有符相林大人那样的父母,探花郎不敢说但现在绝对也是二榜进士了。
福哥儿很奇怪地问道:“去其他地方事怕你有危险,怎么去你爹那儿都不行呢?”
杜潮苦笑一声道:“我祖父说要我好好念书,去看我爹什么时候都行的。唉,我三岁那年我爹就外放这些年都没回来了,我现在连我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。”
他娘隔个两三年还会回京一趟,可他爹因为是朝廷命官从没回过京。祖父母又不让他去任上,父子关系生疏得很。
福哥儿很不理解,说道:“你爹也是举人,你小时候完全可以由他教导,等回京考童试再留在京城也不迟啊!”
杜家二老爷是举人功名,家里给谋了个官从底层做起。
杜潮一叹,说道:“我祖母说舍不得我跟妹妹不让我们去。我娘没办法,只能留我们兄妹在京城。结果你猜怎么着,我祖母还跟我妹妹说我娘狠心丢下我们不管。”
也是经历了一番生死他心绪不宁,所以想将心里话说出来:“我娘若留在京城不跟着去,我爹眼里就只有几个姨娘跟庶弟了哪还有我们母子几人。可我妹妹不懂,听了我祖母的话对我娘心存怨气。”
面上他见到国公夫人都是甜言蜜语,可实则他对老夫人是心怀芥蒂的。就因为她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让他们兄妹不能跟在父母身边,然后还要挑拨母子几人的关系。
福哥儿说道:“莫怪我娘说大户人家看着光鲜亮丽,实则里面的人各又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苦。”
以前对这话没什么感觉,但看着潇洒风流的杜潮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就很有感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