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舒听了却是好笑道:“桐城现在正在打仗,你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,哪来的时间一天到晚想我跟孩子。”
见他不信,符景烯闷闷地说道:“闲下来就会想的。以前年轻觉得搏前程更重要,可现在老了还是觉得你跟孩子更重要。”
这话清舒可不爱听,什么叫现在老了,他们两人才刚出三十呢!
清舒说道:“你今年才三十三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,怎么就老了?这话让内阁的几位大人听到,你说他们会怎么想?”
十有八九想打他一顿了。首辅宋秉昀的岁数是符景烯的两倍还多,真正的日薄西山了。不过他们与宋秉昀有仇,也不可能和睦相处。
想到这里清舒问道:“宋秉昀怎么样了?小瑜在信里与我说,易安在朝堂上骂了他一顿。”
封小瑜之所以会在信里特意提这件事,是她觉得若是宋秉昀要退下来,那顶上去的肯定是符景烯了。
符景烯说道:“是骂了一顿,他这个首位之位坐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易安为何会骂他?”
之前被宋秉昀连坑了两次,符景烯之所以忍着没报复是因为他心里清楚皇帝要用宋秉昀牵制他。不过到底快七十的人,身体越来越差经常请假,而且杨长风也已经在内阁站稳了脚跟。所以,宋秉昀得退位让贤了。
符景烯说道:“上个月因为桐城的事惹得皇后娘娘很不快,所以训斥了他两句。”
易安喜欢能干务实又能干活的人,宋秉昀不能干活等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。这也就算了,还跟张家的人掺和到一起可不惹怒易安。
清舒摇头说道:“你别在后面推波助澜,不然朝堂上的官员会认为你为上位挤走他。我知道你不怕流言,但他走已成定局咱们没必要插一手。”
符景烯虽贵为次辅,但他在外的名声很不好。反倒是清舒创办了青山女学,所以在民间的口碑也极好。
“你放心,这事我肯定不会插手,皇帝还看着呢!”
夫妻两人坐下以后,清舒就问道:“大管家与我说景楠生病了,现在三个人还住在租的房子了。”
除了一直跟在符景楠身边的小丁以及家人,丫鬟婆子都被发卖了。她们已经没多少钱了,能省一分是一分。
符景烯不在意地说道:“不要管他,有手有脚饿不死的。”
清舒摇头说道:“我不会管,但我担心他会怨我。”
符景烯轻笑一声说道:“庄婉琪毁了他的前程,段家那老太太毁了他的家庭,这两人他都不怨恨,这大傻子怎么可能会怨我吗?”
清舒又好笑又好气,说道:“什么大傻子啊?那是你弟弟,一母同胞的亲弟弟。”
符景烯冷哼一声道:“就是个大傻子,他这一辈子就被这两个女人弄得一塌糊涂竟还不怨。”
清舒也细细琢磨了过这事,他说道:“这也不能完全怪他。当初他落入那样的环境心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,被段师傅救下后又被收养,这仿若再造之恩所以他才会事事顺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