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哭。”沈夭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干瘪的说了这两个字,想要说再见,却堵在了喉咙里,最终只得转身离去,用了她最快的速度,逃也似的钻进了马车内。
这分别的忧愁似一团烟雾慢慢扩散,牵着马车往前走的沈平似也感觉到了,不由想起那几百年前,他还是个少年时的些许往事。
马车徐徐离开了五福村,出了村口便是大道,沈平纵身一跃至马车之上,无需驱赶,马便抬腿狂奔,眨眼之际,便已远远离去。
也不知这马车是不是刻了什么法阵,除了行得极快以外,还一点也不颠簸。沈夭斜靠着闭目养神,她惯会发呆,如今这般也不觉无聊。忽的,她睁开眼睛,一向毫无波澜的脸上眉头紧蹙。
“先生。”掀开布帘,沈夭对沈平道。
“何事?”行了约莫两个时辰,距下一家还有一个时辰的路途。
“我与人签了主仆契约,我为主她为仆,如今仆从的感知却忽然断了,是否是因为距离远了才断了感知?”沈夭的言语有些急迫。
“并非如此。”沈平听了她的话,皱了皱眉,断了感知,只有一个原因,便是那仆从已死。
这点,沈夭自然知道。若是那忠仆一人死去也就算了,可她曾与忠仆一家上下皆签了契约,如今却全数断去……
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,沈平道:“五福村乃是沈家旁支的附属村,若有事,自有人前去解决。沈小姐无需担心。”
沈夭长长叹了口气,她实在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。“多谢先生。”说完,便放下布帘,在马车里坐着,眼睛似要望穿这断遥远的路途,看到五福村内。
狗蛋趁着爹娘不注意,跑出了村子。他想要追上灼华,再看看她、再同她说句话。可他沿着大道跑了许久,都不曾追上。他累得倒在路旁的草堆旁,看着高高的天,此时,他才明白,娘亲所说的云泥之别是什么意思。
灼华便是天上的云,他就是这地上的泥。
泥巴再怎么努力,也不可能上天,同云在一起。
眼泪涌出眼眶,怎么擦也擦不干净。耳边回荡的,是“莫哭”二字,可越想,心越疼,鼻越酸,眼泪也越发的止不住。
也不知是哭了多久,狗蛋的眼睛肿得厉害。他想,他该回去了。不然爹娘会担心的。于是,他又沿着路往回走。所幸这路并不复杂,沿着这条道,他便能找到回家的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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