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!”
文茜果然被激起了情绪。
此时的她,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过来法医中心的初衷,而是开始讲起了她这些年被苛待的经历。
“其实开始的时候还好,侯伟光对我还算是体贴,可等到我父亲身体不好退居二线,把职位交给他的时候,他就原形毕露了。”
“他总说他在公司忙,不回家,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,打的多了他还骂我没事闲的,我就知道他之前的温柔不过是做给我父亲看的,为的就是博取我父亲的信任。”
“他总说我们父女防着他,不给他公司的股权。他这么做我们怎么可能信他没二心?我爸爸就只是不去公司了,他手下的那些跟着他打江山的叔叔伯伯没过半年就都被架空了,要不是我们之前留着一手,说不定几年前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!”
说到这里,她虚弱的笑了笑,苍白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“他以为只要结婚了,父亲的股份不论是给我还是我们继承,都属于婚内财产他有份分。可他不知道的是,早在我结婚之前我爸爸就立了遗嘱,公司是我的,是我的孩子的,他跟着我一辈子吃喝不愁有权有势,但公司他可没份的!”
“等馨馨出生了,他逼我逼孩子,还威胁要毁了公司。”
“我为了稳住他,我答应把股份放在孩子名下他可以拿到分红并使用权利。馨馨总会长大,不给他点儿甜头他说不定就要捉摸着动手脚,我这也是无奈之举。好在他终究重蹈覆辙,要不然我就要被他逼死了……”
“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只是人终究争不过命……我的馨馨还是没了……我要是知道会是这样,公司什么的都给他,只要他把我的女儿还回来……”
说到这里,文茜再次开始哽咽。
沈留白心下恻然。
她现在开始有些相信文元馨的确是存在一定的心理问题了。
别的不说,从小生长在父母相互算计相互利用相互防备的家庭环境中,说对孩子心理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,更何况这对父母角力的工具之一就是文元馨自己。
她在文元馨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。只不过她对沈建伟夫妇并没有亲情的认知,这一点真的要感谢她的父母,他们从来没有给她灌输过父母这个概念,所以她在明白之后也没觉得特别伤心。
开始的时候就不曾拥有,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能坦然。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,只不过心不会受伤了。
“对了,路管家在外面站了半天了,想必很累,要不要请他进来坐坐?”
沈留白端起了手中的杯子递到文茜的面前,轻声说道。
“噢,噢……瞧我,一说就激动,我这就过去问问他……”
“文太太等一下,这杯茶您也带过去吧,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解解渴还是没问题的……”
少女微微笑着说道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