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问一个问题,牟云然的气焰就被打压下去一次,等问到最后一个的时候,刚才还一副情圣脸的男人张口结舌憋的满脸通红,最后只得讷讷的低下了头去,不再说话了。
见他这副模样,靳海洋转身坐回到椅子上,一双利眸盯着牟云然看了一会儿,然后有些无趣的转回了视线。
“你也就是说的好听,邢丝丝是不是也缠的你很烦啊,想要一次除掉两个女人另结新欢么?”
他嗤笑了一声,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放着的一叠资料。
“远望舞蹈工作室?你准备朝哪里远望?不告而取视为偷,扔在现场的凶器呢?你给带到哪里去了?”
此话一出,牟云然脸上的表情再次变了。
没有了之前的愤怒,现在的牟云然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,脸上五颜六色的不停变换着神色,整个人瞬间就矮了一大截。
“什……什么凶器?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啊……”
见他这副模样,靳海洋的眉微微皱了起来。
这种反应,看来他是猜对了。
只是这样才有问题。
牟云然是个极度自私的男人,在他的世界中他自己永远是没有错的,错的都是别人,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人去承担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风险。
就像当初明明是他自己动了心思想要借王菁京家里的钱发迹,可他对着邢丝丝却说是王菁京逼他的,在前女友面前完美的摘掉了负心汉的名头。
就是这样一个人,当他站在案发现场的时候,前女友的舞鞋就穿死者脚上他不去管,竟然会冒着风险提对方隐匿凶器?
这简直就是笑话一样!
除非……
靳海洋抬起头,看着已经萎顿在椅子上的牟云然。
除非这把凶器跟他自己有关系,被发现之后可能会牵连到他自己。
沈留白说过,致命伤是锐器造成,创口表面平整,但从皮瓣损伤的情况来看,凶器的刃并不是一条平滑曲线,应该是带着独特的造型。
他看着一脸忐忑的牟云然,忍不住暗自庆幸这家伙是个扛不住压力的软蛋,要不然想拿到凶器的线索还真是要费工夫了。
“凶器上都是血,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洗干净就查不到了吧。”
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牟云然,就差没在脸上直白的写上“蠢货”两个大字了。
他忽然说说的轻松,可目光却一直定在对方的脸上,并不准备放过他的每一个微妙的动作和表情。
果然,牟云然低着头不说话,手指却在无意识的搓动,似乎是想要摆脱什么一样。
他这样的自恋型人格,往往对自己的一切都很珍视,潜意识觉得外来物都是对自己的玷污,所以大多伴有轻重程度不同的洁癖。
牟云然的这个动作,其实已经昭示了他的内心和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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