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接到报案是零点31分,我们到达是在零点42分,但保安说看到火的时候已经是零点十五分了。根据屋内烧毁程度和过火范围测算,火灾从发生到我们赶到大约35分钟分钟左右,所以起火时间应当在零点以后不久。”
靳海洋在心里算了一下,的确是这个时间没错。
“火是怎么着起来的?”
“我们怀疑是人为纵火,但只是一个怀疑而已,没有证据。”
“已知基本排除电器电线短路等意外原因,现场没发现易燃易爆品,起火点距离死者的位置很近,房门一直锁着,如果没有其他嫌疑人,很可能是死者自己放的火。”
听他这么说,靳海洋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。
“所以你觉得是自杀?”
年轻的班长摇了摇头。
“刑侦的问题我不懂,我只能就火场的情况推测。”
“好的,谢谢你的讲解。”
靳大队长点了点头。他已经看到沈留白和李成走了下来,墨玉一样的眸子一瞬间亮的惊人,微笑着就迎了上去。
“情况怎么样?”
沈留白有些疲倦的按了按额角。
“不好说,要等解剖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。”
靳海洋点了点头,无比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工具箱前。
“这场火着的不简单。”
沈留白原本正沉浸在火场的诸多细节里,听他这样说立刻就抬起了头,瞪着一双美眸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“你怎么知道?你发现什么疑点了?”
“哪儿能呢。”
靳大队长一脸苦笑。
“我一直在楼下,连现场都没进去过呢,怎么可能发现疑点。”
他顿了顿,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。
“我说的不简单,是指这位死者的身份。”
“你还记得上周末咱们去卫源事务所参观时看到的那个客户吗?”
见沈留白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,男人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念头,伸手摸了摸她细软头发,然后才笑着说道。
“死者朱义文的妻子就是咱们那天见过的朱太太。”
“卫源也来了,他是跟着朱太太过来辨认尸体的。”
沈留白恍然大悟,这倒真是个巧合了。
她忽然明白靳海洋为什么说这案子不简单,之前在找律师要离婚的女人,几天之后就死了丈夫。对于那位朱太太来说,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。
丈夫去世,身为法定继承人,朱太太和她的孩子可以继承亡夫的财产,也省了财产分割和离婚官司。
而那位据说是怀了孕的外室,虽然法律同样会为非婚生子女保留遗产份额,但前提是她要证明自己的孩子跟死者有亲子关系,面对气势汹汹的正房朱太太,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