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衡瞧着那里面坐着的姑娘,环肥燕瘦,当真是各有千秋。
她打趣似的看向苏月锦,笑呵呵地道:“爷们可要请一个上来?”
他歪头看着她:“等下你吃醋了,我可是要倒霉的。”他像是喜欢自找麻烦的人吗?
船里突然传出一曲调子,听不出是用什么乐器弹的,似琴似筝,匆匆几个音节,却是极为悦耳。只是弹奏的人似乎有些焦急,曲调有显得些许凌乱。
沈衡不懂音律,却看见苏月锦听后整个人都僵住了,愕然抬眼看向那处声音的源头。
“是阿漾!”
第七章
苏月锦的“童养媳”
苏漾是在一个大雪封山的日子里被苏月锦拖回来的。
之所以用了这个略显强硬的词,是因为当时的苏小千岁只有四岁,而昏迷中的阿漾已经是个六岁的孩童了。
一个四岁的幼童要扛回一小袋水果尚且吃力,更何况要拖回去一个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半大孩子。
苏漾被拖回去的时候,后脑勺上的青包足有鸡蛋般大小。皇后娘娘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,这孩子不过是饿晕过去了,怎么就被磕得千疮百孔的。
苏小千岁乖乖地坐在床头吃点心,坦然地说:“雪山上的路太不平了,娘应该着人去修修了。”一语道破天机,这孩子哪里是饿的,分明是在路上生生被磕成这样的。
皇后娘娘礼佛,瞧着自己儿子造出来的孽实在不安,赶巧第二日千岁爷便高烧不退,骤发了余毒。
彼时,他们娘俩还住在奉芜山上,山里白胡子的臭屁神医摇晃着脑袋说:“皇子殿下的命格不好,须得找个命格属水的女娃娃冲喜,七天之后准好。”
实际上,这话真是没有的事。
受过风寒的人都知道的,这病算不得什么大事,就算随便喝些汤药,七天之内也必然能够痊愈。糟老头不过是成天被皇后娘娘盯得烦了,顺口胡说了一句。
天家的孩子难免金贵,自打进了他这山门,你瞧瞧那一大堆人跟在后面转悠的阵仗,让他这清汤寡水过了一辈子的老东西如何不厌烦?一点小伤寒就连续被传召问话了三次,他自然得想点别的方法让自己躲个清闲。
他这厢倒是真的清闲了,可是急坏了圣上和娘娘。
他们这一行走得匆忙,哪里会带年纪小的女娃随行?两人一琢磨,前些时日捡来的孩子不就是个属水的吗?虽说她的八字尚未算过,可是在雪地里捡回来的,还有比这更好的吗?后来他们担心女娃的五行不合,当即又赐了个“漾”字做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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