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莫不是在让我?”良久,他才轻声道,声音有些闷闷的,略显别扭。
她真的不记得他了。
沈衡不明就里,只道此时的他颇有些孩子气,便有些失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总是温润如玉的男子愣愣的样子。
“我哪里是在让?当真是技不如人。”
这话确实是真的,她没有刻意让过他,即便知道他的棋艺真的不如自己也不曾动过这样的想法。他下棋的态度很认真,她若当真让了,反倒是在折辱他。
顾允之听后,脸上闪过一丝笑意,似乎是想小小地得意一下,又觉得当着沈衡的面有些不好意思,便侧过头,说了句:“晚上一同去听书吗?”
沈衡眨了眨眼,她虽不像闺阁女子那般矫情,但同男子外出左右都不太好,刚要出声回绝,便看见院子中的朱漆大门被推开了。
她爹一身藏蓝襦袍,头发都没来得及拢顺就引了一个人进来,可见对方过来得很突然,而这样由着自己性子“胡来”的,沈衡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一人了。
轻袍缓带,懒散随性,估计是有些渴了,刚一进来就拿起她的茶盏啜了一口,不是苏月锦苏小千岁还能有谁?
顾允之看着他这随性的样子也是一愣,眼神在茶盏上略微停滞,而后笑道:“倒是难得看见你愿意出来,今日不忙吗?”
“嗯。”他随口应承着,又饮了一口,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“下棋啊。温婉的棋艺很好,我最近几日都在向她讨教。”顾允之从来没有当面叫过沈衡的小字,今日突然说得这样自然,倒叫她觉得有些尴尬。
“侯爷过奖了。”
苏月锦拿杯子的手一顿,神色复杂地瞧了一眼沈衡:“你跟允之下棋?”
思及这两个人的棋艺,沈衡乖乖低头对手指:“呃,偶尔下下。”
苏月锦了然,没再追问,只是转脸问她:“我要去名瓷巷,你去不去?”
灵石有消息了?!
沈衡连忙站起身,只是刚走了两步又顿住:“现下就去吗?要不要我进屋戴些金饰?”
因是窝在驿馆里,所以她只做平常打扮,头上也只簪了支点翠的银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