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映雪好似有些没反应过来,小鹿般懵懂纯洁的目光望着他:“什么?”
“我说,不是有人叫我们冰雪组合吗,我就是那个冰。”
“对哦,你是冰。”
沈冰年期待着她后面的话,但姜映雪却没再说什么,飞快地跑下冰面:“快点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他敲了一下自己的头,有些不甘地慢吞吞走过去。他实在无法判断,以她那并不怎么聪明的脑子,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话,又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,把心里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。
对他而言,无形的音乐尚且有规律可循,她却让他琢磨不透,又无法停下追随的目光。
姜映雪借离开掩饰自己的心跳,虽然那句话十分含蓄,但前后联系,她好像听懂了沈冰年的意思,心跳就有些控制不住,热意涌向面颊。
冰本该让人感受寒冷,她反倒只觉得热,再说下去,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好匆匆跑开。
到一边准备换鞋,脑子里被沈冰年占满的她,才看到周教练也还在冰场。
她心里慌了一下,教练是不是把他们的对话全听到了?
沈冰年也看到周教练了,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人……幸好小笨蛋似乎没听懂,这里着实不是表白的好地方。
他有些摸不准教练是不是真的睡着了,心虚地走过去,推了推他:“教练?”
周嘉阳这才被惊醒似的睁开眼睛:“嗯?你们喊我?”从耳朵里掏出耳塞,“什么事?”
沈冰年和悄悄注意着这边的姜映雪,看到他的耳塞齐齐松了口气。他们明明什么也没做,可就是心虚得厉害。
“没什么事,训练完了,可以回去了。”沈冰年说。
“噢,瞧我,都睡着了。那行,咱们回去吧,映雪也很累了。”周嘉阳煞有介事地说。
他觉得自己可真不容易,孩子小的时候当奶爸,长大了点又要看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,还得装没看到……
走出冰场,外面正是初夏,北方初夏的夜晚,温度比冰场里稍高一些,相差不大。但夜风吹过树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,听着很悦耳舒适。
姜映雪和沈冰年很自觉地一人走在教练一边,淡淡的情愫因为一个人的间隔,暂时停止了蔓延。这样的暂停却也让他们在心里慢慢消化,感受,在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,春雨般浸润着心底的土壤,等待下一个让种子破土而出的时机。
三个人并排走在静谧的小路上,路灯拉长他们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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