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翻看着那些卷宗,这些被赵家打压的官宦人家,大多都落了个家破人忙、妻离子散的下场。
怪不得严栩说,北梁如今外戚专权,国之不稳。
如今的朝堂,更像是赵家的一言堂。
其他人,大多不过是顺赵家者昌,逆赵家者亡。
我边看边叹气,不知严栩的父皇,早知今日,还会不会独宠赵皇后,放任外戚势力壮大如斯。
我问了严栩,他摇摇头:“父皇,其实是有经世治国之才能的……就是太感情用事了,我不知他有没有后悔,但这次我来原州,他私下给了我一道御令,只要查出赵家犯事的证据,这些人都任我处置,即便是父皇自己,也不能违抗。”
他站起身,看着窗外道:“毕竟,他不仅只有他的赵皇后,更要对严氏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负责。”
也许,梁帝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什么,才会给严栩御令,让自己也没有退路吧。
王家被满门抄斩,江太守因供出不少有用的口供,为其妻子儿女保下一命,只是江家男子皆须充军,女子也被打入奴籍。
江家的女眷,如今还被囚在太守府的西南院,两日之后,就会被带走了。
因秀山先生去了丰县,宋瑾来和我们告别后,也出发去寻他师父了,不过他将书礼留在了原州。
这日,书礼来给我送这几日的丸药,我突然想起,严栩的伤好像近来都没有上药,便让书礼留一下,给严栩看看伤口再走。
书礼挠挠头,一脸疑惑:“二殿下的伤,不就是个普通的小伤口吗?这么久了还未好吗?”
我道:“毕竟当时簪子上有毒,我就怕若余毒清不干净……”
书礼更疑惑了:“余毒?可我听师父说,二殿下中的那个毒,只对女子有效,男子只会看着伤口像中毒般发青发紫,但实则并没有什么大碍啊。”
我也疑惑了:“没有大碍吗?”
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。
我走近问道:“书礼,那这个毒,男子中了后,会半个臂膀没有知觉,甚至到后面没了意识吗?”
书礼想了想道:“应该是不会啊,而且师父也说了,二殿下那个伤处乍看是挺吓人,他一开始也吓了一跳,可后面其实发现并没有什么的……”
好。
很好。
原来是这样吗?
书礼说着抬了头:“云……云姑娘,你怎么脸色这么差……”
我笑了笑:“无妨,谢谢你啊书礼。”
书礼看着我,额头冒出一丝冷汗,似是反应过来,“我……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……”
我摇摇头,笑道:“没有,书礼,要不是你,我还不知道你师父和严栩,原来关系这么好呢……”
书礼呵呵干笑:“那个,也……也许有什么误会,那个毒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