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时语塞,想到之前在庞家吃寿宴时,有人通报庞诣出事时在座人的不同嘴脸,吸了口气道:“之前庞老爷子寿宴时,我去过庞家,你我都是在皇宫中长大,又岂会不懂,这种深宅大院和宫中一样,外在看着风光,内里复杂得很。庞诣虽为少当家,出了事自要担责没错,但你既要查,不就是要查清楚吗?”
谁知他默了下,站起身道:“所以在你眼中,我就是那种不问事实就给人定罪的昏庸之辈?”
我顿时愣了。
虽是我今日有事求他,但他句句语气不善,我便顿时也有些生气。
“我从未说过二殿下是昏庸之辈,只不过就事论事,二殿下就如此听不得他人之言吗?”
两人就这么隔着桌子,目光对峙。
那些往昔不知怎么地就突然浮上了我心头。
或许今日我就不应来找他,我静了静心:“你从来都不信我是不是?以前在宫中是,现在也是,我说的话,你都怀疑。我不过一个手不能提剑的女子罢了,还能对你包藏什么祸心不成?你从来都不信我,是不是?”
我咬唇转头看向窗外,方才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已不知飞到何处。
脚步声响起,是他起身走了过来,我后退一步,他却一把将我拉进怀里,软下语气柔声道:“好了,一说毛就那么奓……”他摸了摸我头,轻轻道,“方才是我不好。”
本来已经在心中磨好了剑,持刀带盾地准备和他来一场恶战的。
可他却突然丢盔弃甲地来求和,让我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。
明明是他先挑起来的。
他拉了拉我,我只拗着不动,他又近了些,低声道:“我没不信你,只是,来原州后第一次主动来寻我,开口就是为别的男人求情,你就这么狠的心?”
我抬头看他,莫名其妙:“什么别的男人?”
他眼睑微垂:“养狗还能养出感情呢,你在我这里住了这些时日,都不往心里去,别人一有个风吹草动,你就这般着急。”
苦中带酸的语气让我不由得一怔。
我抬头道:“你在说什么?庞诣是我的朋友,他出了事,我自然想帮他,今日就算出事的不是他,是进鹏、蕙芯或宋瑾,我也一样会帮他们啊。”
他想了想,道: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今日出事的是张府前面那条街上卖面具的、做糖人的,只要是你认识的,你就会帮他们来找我?”
我心中无语,不晓得他纠结这些做什么,便道:“看情况吧,若是老实本分之人被人冤枉,我自然也是要帮他们的。”
他低笑道:“你倒是善良。”说完话锋一转,“那面具、糖人,都喜欢吗?”
我知道他问的是那匣子里的东西,不知怎么就觉得脸有些烧,便道:“你……你学做那些干什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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