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我们最近之人,也有五六里,就算我大声喊叫,怕也不一定能听得到。
我顿了顿,突然想起宋瑾的那句话。
要劝一个人,要给她讲个更惨的故事才好。
想到此,我用力拉住她的衣袖:“姑娘,你先听听我的故事可好。”
她顿了顿,回头看着我。
“我,嗯……三年前,我父亲为了两家的关系,将我许给了远方的一位素不相识的公子。”
那姑娘上下打量我一番:“你竟已成亲了吗?”
我点点头又摇摇头:“我本是要成亲的,可是他家出了些事,不得不将婚期推后了三年,而我既然已经到了他家,路途遥远不便回家,便在他家住了下来。”
她倒是没继续往前走,只轻声道:“那人,是对你不好吗?”
我顺势拉着她一道坐在河边的石头上,将庞诣给我的面具放在一旁,开始平静地讲道:“我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他了,他……对我很好,就是因为很好,我才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,越陷越深,直到……”
姑娘估计是被我勾起了好奇心,问道:“直到什么?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:“直到有一天我发现,他有一个早就定亲的青梅竹马,那个才是他心尖上的人。”
姑娘张大嘴巴:“他定过亲还又与你结亲,与你结亲还惦着以前的人,本就是他负你。”
我摇摇头:“怎么说呢,要论先来后到,我也不占理……而且他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,我只是把这份温柔错误地当成他喜欢我。”
“那还是他的不对,他应该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温柔。”
我愣了愣:“也许吧……后面他那个青梅竹马模仿我的笔迹写了几封给情郎的信,他们家便将我打入了……嗯,就是一个没人住的庄子吧,他的青梅竹马来我这里炫耀时故意跳到水里诬陷我,他却向着她,只关心她伤到没有。”
姑娘默了会儿:“这么说来,你也是挺惨的。”
我见她已不似方才那般冲动,便继续道:“后面他因为一些事中了毒,为了救他的命,我便将家人给我的解毒药给他用了。那药很宝贵,我也只有一颗,本是我嫂嫂给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的。”
姑娘道:“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这样对他,你是有多喜欢他?”说罢,又道,“你这样对他,他这下总该感动了吧?”
我笑了笑:“可惜没有,他怀疑我为何身上会带着解毒药,甚至怀疑我和伤他的人是一伙的。”
姑娘瞪大双眼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也太识人不清了。”
我长嘘了一口气,笑道:“你看,我是不是比你惨太多了?”
她想了想,闷闷道:“你确实比我惨。”说着又抬头道,“那现在呢?你还与他在一块吗?”
我摇摇头:“后来我想明白了,就离开了他,来了原州,你看,来这里后我过得很好,有了新的生活、新的朋友,而且我都这么惨了都从未想过要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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