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姑娘你说,”他又落下一子,我已被逼无退路,“这只灵鸟,它是自己飞走的,还是被别的鸟带走的?”
我抬头看他,他嘴角噙着微微的笑,“你说,它还会飞回来吗?”
我稳了稳心神:“既然已经离开了,想必不会回来了,殿下又何必惦着,纠结原因?天下灵鸟这么多,再给殿下的灵鸟配一只新的便好了。”
他脸上的笑意消失,半晌未说话,我低头不再看他,假意研究棋局,却听到他又道:“原州好玩吗?”
我愣了下,不自觉便遵循了本心:“原州很好啊,见到很多没见过的东西,也认识很多……”
很多有趣的人。
只是后半句我还是咽下去了。
我看向他,他却看着棋盘,手中摩挲着黑子,半晌道:“原州有的,上京不见得没有。”
我只沉默不语。
“咣当”一声,他突然掷了手中的黑子,“我输了。”
我看着这棋局,明明他马上就赢了啊。
严栩站起身,向前走了几步,沉声道:“棋已下完,你走吧。”
我亦起身,却突然想起今日来的初衷,便道:“那不知民女落在这里的东西……”
他身形一顿,“今日寻不到了,改日吧。”
我可不愿改日再来,便道:“上次殿下借我的狐裘刚好也未归还,那等我遣人送狐裘来时,殿下便将我的耳坠也一并给了吧。”
又是一阵安静,一会儿,他语气中已有隐约的怒气:“我送出的东西,没有收回的道理,已是你的东西,你若不愿穿,那便丢了。”
我心道,这可真是皇子心性,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,便道:“那耳坠民女也不要了,殿下也丢了吧……”
“至正!”他突然打断了我,房门迅速从外打开,至正满脸疑惑地匆忙进来。
“送云姑娘回去。”
至正擦了把额头的汗,答了声是,对我点了下头,便将我送出了屋。
行至门口,至正不好意思道:“公……云姑娘在园中稍等下,卑职去安排马车。”
我点点头,便道:“正好这园中的梅花开得甚好,我在此赏赏花。”
这太守府在入门处,做了一个小花园,此时朵朵红梅映着还未化的雪,园子虽不大,倒是别有一番诗意。
我随意踱步看梅,心里却乱得很。
叫我来这一趟,只是下了一盘棋,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,严栩到底要做什么,我实在是想不明白。
行至花园假山处,却听到山洞后传来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,似乎是在边走边聊天。
我无意听别人墙根,便想折回门口,但无奈四周太过安静,两人的话语还是断断续续飘入了我的耳朵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