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漠的身边不应该没有人,对他出手太危险。
我和灵犀上前,我低着头拿起酒瓶给他斟满,严漠摩挲着酒杯,一饮而尽。
要么天色太暗,要么他真是醉了,总归并没注意到我的长相,我和灵犀快速地给他再斟满,只盼着他越醉越好。
又一杯斟满,谁知他却忽地拽住了我的左手腕。
我惊恐地看着他,以为被他认出,一时间忘记了挣扎。
他却没有看我,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喃喃道:“为何……为何我抛下这么多……宁愿……忤逆母后……你却要如此,待我……”
我低着头不敢动,半晌听不到声音,再一看,他已然醉晕了过去,只是手还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。
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似有人前来,我赶忙用力掰开他的手指,和灵犀躲到一旁。
只见几个宫人拿着毯子和暖炉,正匆匆向亭子走来。
灵犀拉了拉我,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已有一道红痕,原本系在手腕的七彩绳,也没了踪迹。
接下来的一路,我都惊魂未定,方才严漠的话如余音绕梁,也让人不寒而栗。
到了西宫门前,莫旗已安排妥当,本该和莫旗一道去运第二次柴炭的两个内臣已被他迷晕,我和灵犀拿着那两个内臣的令牌,混在送炭队伍中,跟着莫旗,向西宫门走去。
此刻刚好宫门值守侍卫轮换,运柴炭的车已排了几辆,侍卫匆匆看了眼我们三人的令牌,便挥了挥手:“快走。”
我心中舒了一口气,正待赶紧穿过这宫门口,却听到几个人同时高声喊:“沈公公来了。”
只见宫门口一人缓缓走进,后面还跟着几个点头哈腰的内臣,我们被迫停在原地,沈公公则昂着头,一路睨视着运柴炭的队伍。
我在宫中,基本没和这些掌管内务的公公有过往来,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沈公公从我面前经过,忽地停了下来。
身后一个内臣立马上来踹了我和灵犀两脚:“哪里做事的,没规矩,见了沈公公不知道行礼。”
踹的力度不小,且正中我膝盖,我痛得顿时跪了下去,只得哑着嗓子道:“小的知错,请沈公公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沈公公哼了一声,似是还算受用。
一个惜薪司的宫人上前赔笑道:“沈公公,各宫娘娘要得紧,今日还得再拉二十车柴炭回来,您看……”
沈公公哼了一声,大手一挥,那个宫人便道:“你们几个,还不快走。”
我膝盖吃痛,咬了咬牙,挣扎着站起身。
可每走一步,那膝盖的痛都直达全身。
走出宫门不过几步路,我已全身是汗。
灵犀看我受痛,小声道:“公主再忍忍,一会儿到了岔路就有人接我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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