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近一步:“好生在此住下,吃穿用度宫人不敢克扣,也没人会限制你的自由。”
我没说话。
“还有一点你大可放心,信不管是不是你写的,我其实并不在乎。”
我愣了下,却恍然明白了。
我心中有没有他,有没有别人,他其实都不在乎。
我不禁苦笑:“那要多谢二殿下。”
“我明日要奉旨去丰县。”他顿了顿,“等回来后,定会查明此事。”
丰县?我愣了愣,丰县毗邻大齐北疆,他莫不是要去……
心中的一根弦忽而被拨动,我突然意识到,这次齐梁边境之事,怕是有些蹊跷。
若是两国皆想平息此事,又怎会任由边疆各种摩擦不断,就仿佛……在不断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。
严栩一去便几个月。
我也在冷宫待了几个月。
梁宫的人倒也真如严栩所说,在吃穿用度上未曾克扣过我,但越是这样,却越让人心中不安。
梁帝自那之后便未召见过我,北梁这次到底打的什么主意,我也未想明白。
而且,表面看虽无人限制我的自由,暗地里怕是有人也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。
灵犀与我待在冷宫,谨慎起见,也不再出宫。但我知,她和莫旗还是保持着影卫之间的联系。
“公主,二殿下回来了,咱们是不是能从这冷宫出去了?”
我看着阿灿,是啊,他走时是说过,他会查清楚。
但我没去找他。
他也未曾来寻我。
离开时那句承诺,或许早就如这白雪落地,化成一摊水,尔后消失殆尽。
这日上午,本想在殿门口的池塘边小坐,却意外听到两个侍女躲在柳树后咬耳朵:“二殿下昨日回宫,还以为今日能见到殿下,谁知殿下刚拜见完陛下,就被赵大人拉到府上去了。”
“赵大人?哪个赵大人?”
“还能有谁?赵小姐的父亲啊。听闻赵小姐最近着了风寒,都卧床好久了,殿下一听就赶忙去了,昨夜一夜未归……”
阿灿听不下去,正欲上前,我抬手阻止,摇摇头,带着她回了清门殿。
傍晚,关上门,珍姑姑和阿灿守在门口,我对灵犀道:“说吧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