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他从国外回来得匆忙,身上所带的钱不多,后来更是跟家里断了联络,只能想办法自己谋生。他教小孩子功课,做过些小生意,攒了一年下来,如今手头也有些微薄积蓄,至少暂时不必为填饱肚子发愁了,所以最近才帮人刻刻账、写字抄书画画来赚点小钱。
温见宁听得很是佩服,虽说冯翊是个理科生,不过可比她这个中文系的人要风雅多了。
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,问道:“你与冯苓姐联系不上,可是上海那边不通信?若是需要帮忙的话,或许我可以帮忙托人先把信送到香港那边去。”
话一出口,她就觉出不对。
虽说从西南到上.海路途遥远,一封信不知要几经辗转才能寄到,但无论怎么说,两边的通讯并未完全中断,冯翊不可能和家里完全断了往来。这些日子她跟齐先生就不曾断过书信往来,更何况是他和冯家呢,只怕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。
果然,冯翊摇了摇头,转而问道:“你想用什么石料,刻什么字?”
温见宁想了想:“刻学校的校训吧,至于石料,我一窍不通,还是内行人帮忙拿主意。”
冯翊淡淡地应了声:“好。”
温见宁问:“那,这应当多少钱?”
冯翊看了她一眼:“不用钱,只当是我送你的。之前弄丢了你的信,只当是赔礼就好”
温见宁连忙拒绝:“不行不行,这可不好。虽然我们是朋友,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。”
冯翊笑了:“那我送你一张画吧,不收钱。”
温见宁有些不好意思,眼眸却微微发亮:“真的可以吗?”
冯翊问:“你想画什么。”
温见宁想了想道:“就画几株兰草吧。”
其实她倒是想让冯翊帮忙画些别的,但未免显得太不庄重,所以就改口说了兰草。
冯翊看着她眉目柔和了些,语气温和道:“兰草是四君子之一,这可要好好画。”
温见宁却生怕麻烦他,连忙道:“不用不用,你就在一张纸的中央,随意勾几株兰草就好,我一会带回去贴在墙上,就可以当作点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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