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两人沿着街边慢慢地边走边说话。
温见宁这才知道,蒋旭文这次陪钟荟北上,原来也是冒了风险的。
他本是家中长子,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等他帮扶。蒋家本身只是普通的中等人家,他这次跑到内地来,已算是任性妄为了一次。如今他名落孙山,自然也没有再在内地待下去再白白耗上一年的道理。更何况他也不能敢担保,自己再考一次就一定就能考上。
两人说话间,转眼已经回到了住处。
蒋旭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:“只是钟荟就要麻烦你照顾了,她向来性子冲动,你是她的好朋友,帮忙多拉她一把,别让她冒冒失失地惹上麻烦。还有,帮我跟她说声再见。”
他来不过是想碰碰运气,既然考试不成,他也该早早回香.港了。
只是他也很清楚,自己这一走意味着什么。
尽管他与钟荟情投意合,但两人至今都没有真正确定男女朋友关系。以后两人分隔南北,一个在香.港谋生,一个在内地求学,中间平添了无尽变数。
他总不能让钟荟好好一个女孩子家等着自己。
温见宁想也不想,断然拒绝:“我不会帮你,若是你有什么想和她说的,就自己亲口去告诉她,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。如果你不想和她说,就不该有这样的话。”
蒋旭文张了张口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温见宁越过他,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去看钟荟。
过了好一会,蒋旭文才跟进了屋。
温见宁果然说到做到,没有在钟荟面前提起半句方才的事,而是在说些笑话来与她解闷。等温见宁与钟荟的谈话暂告一段落后,蒋旭文才忍不住插了一句:“见宁,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,我有些话想跟钟荟单独谈谈。”
披着外套坐在床.上的钟荟脸色仍然苍白,但精神已经好了些,黑亮亮的眼珠地带着笑意,闻言后没有半分羞涩忸怩,很大方地对温见宁点了点头。
温见宁退了出去,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。
走到院子里,王力、王勇两人正在为她搭葡.萄架子。
前两天温见宁随口玩笑时曾说,她们这院子只有一株老石榴树,未免太过空旷,若是有满架葡.萄,等到秋日坐在摇椅上,看着枝头垂下累累硕果就更好了。
温见宁在下头仰头看他们:“我不过随口这样一说,你们不必这样麻烦。你们走了以后,我一个人打理起来可费事了。”
两个汉子对视一眼,露出苦笑:“您这是又要赶我们走了。”
温见宁摇头:“不是要赶走你们,而是我已经考上大学了,以后大概会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里,不会常回这里。你们可以去找我堂兄复命,没必要陪我一直待在北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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