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吧,你忙我也忙啊。”陈绒在电话那头有些过意不去。其实有时候,陈绒是可以陪他共进晚餐的,更多的时候是她刻意放弃的,她不想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。
四月中旬,南京下了一场雪。昨天还是春意盎然,一夜过来,城市又铺上了一层雪白,仿佛回到了冬季。陈绒从衣橱里翻出已经收好的羽绒服,裹在身上才温暖起来。
坐在教室里才想起陆鸣凯上个星期去广州出差了,今天回来。他临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衬衣,今天的寒流着实够他受的了。
想到这里,陈绒坐不住了,想打电话给陆鸣凯,却看见一条未读短信。是陆鸣凯的,说是中午一点到南京,陈绒看了看手表,现在才11点,到机场给陆鸣凯送衣服还是够时间的。陈绒想到这里,和组长请了个假,打了个车到陆鸣凯家,拿了衣服又往机场赶。
到机场的时候,陆鸣凯的飞机已经到了,看见陈绒抱着衣服站在机场出口等他时,陆鸣凯乐了。他没想到陈绒会来,这一下,陆鸣凯更加坚定,陈绒是爱自己的。
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出机场,陆鸣凯穿着陈绒送来的“温暖牌”羊毛衫,精神抖擞。
陆鸣凯和陈绒就在这样朦朦胧胧的情愫中谈到了结婚的具体步骤。
陆鸣凯要把陈绒带回家。那天陈绒相当紧张,从衣服、鞋子到发型和化妆都做了很精细的搭配。整理妥当后,镜子里的陈绒神采奕奕,大方得体。
陆鸣凯对陈绒今天的衣着打扮非常满意,他当然知道妈妈和姐姐的口味,陆鸣凯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因为姐姐的挑剔,才知难而退的。
陆鸣凯家在郊区,一栋二层的小楼,绿荫环绕,别有一番情趣。对于这种依山傍水的小别墅,陈绒一时还难以亲近,想想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入住其中,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陆鸣凯的妈妈和姐姐陆一鸣在客厅里接待了陈绒。陆鸣凯的妈妈退休前在省委宣传部,姐姐是市立医院的主任医生。陈绒想着就要看到她们俩,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。陈绒是由陆鸣凯领着进去的。刚进去那会儿,陈绒觉得自己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劲头,她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看去。那些别具一格的装饰和一套套略显华丽的家具仿佛告诉陈绒,它们的主人是个怎样挑剔和细致的人。
客厅里赫然已坐满了人,这让陈绒一下子紧张起来。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,台下几千人的演讲她不怕,教室里几十双眼睛盯着她不怕,可是现在她却紧张起来了。陆鸣凯向陈绒介绍在座的每一位,都是些七大姑八大姨的。陆鸣凯显然也不知道会来这么多人,他有些尴尬,朝陈绒笑笑,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,希望能减轻她的压力。
他们一进来,满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盯着陈绒看,像看猴子似的,一边看还一边指手画脚。陆鸣凯的妈妈及亲戚都是宁波人,于是就用宁波话在那边交头接耳,这让陈绒愈发地郁闷。
陆鸣凯的母亲是个很精致的女人,年轻时一定挺好看。她左右打量陈绒,恨不得把陈绒的三围都用尺子量个精确,可能一边看还一边拿陈绒跟自己年轻时比呢。看完,陆太太用宁波话和女儿——陆鸣凯的姐姐陆一鸣说了几句,这几句陈绒倒是听懂了,陆太太嫌陈绒矮了点。陈绒暗想,自己163厘米的高度差不多是中国女孩的标准身高了,陆鸣凯自己也不过才175厘米,她凭什么嫌我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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