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黑暗中触到了丁恪的脸,她能看清他,借着雪一样洁白的月光。
“我终于失去你了,还是我从来就未曾得到过你?”陈绒偎依在丁恪的怀里,头靠近丁恪的胸前。她能听到丁恪的心跳,怦怦怦,越来越快,他胸膛的起伏,像暗潮汹涌的海洋。
他捧起陈绒的脸,又扶起她,把她放到他身边的沙发上。
他看着她,用手抚摸她的头发,她的头发已经齐肩,这是为他留的。丁丁告诉过她,他喜欢长发的女孩。
他的手太粗糙了,手上的老茧硬硬地触碰着陈绒的脸,她把手按上去,让他的手完全地放在她脸上,通过手心感受他的热度。
他却站了起来,走到了窗前,看着窗外的世界,然后忽然转过身来。陈绒甚至能看见他眼睛里闪亮的兴奋。
“小绒,我带你去草原,带你去骑马。”
出了东郊,车子在一个帐篷前停下。帐篷里的男子出来,却是多吉。他跟帐篷里的丁丁打了声招呼,丁丁出来了,裹着厚厚的军大衣。
多吉从马厩里牵来了一匹枣红马。在多吉和丁丁的注视下,丁恪一下子举起陈绒,将她放在枣红马的马背上。他则挽着缰绳,朝草原的深处走去。
冬天的草原泛着无边的苍凉和寂寞,风吹进骨子里,透彻心扉地冷。丁恪跃身上马,坐在她的身后,一手搂着她的腰,扬鞭向草原飞奔。“啪啪”的扬鞭声顿时响彻整个寂静的草原。
陈绒飞了起来,整个人、整颗心都随着丁恪在草原上飞驰。
如雪一般皎洁,如盘一般硕大的月亮就挂在草原的西天;巨大的山坡像此起彼伏的波涛;挂满经幡的树像起航的风帆……陈绒在颠簸中再一次迷失了自己。
紫霞憧憬着至尊宝踏着七色云彩来娶她,而在陈绒小时候的梦里,也和所有的女孩一样希望王子能骑着白马来接她去他的王宫。丁恪以这种方式表达着对陈绒的爱,还有什么更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呢?他圆了她的梦,一个古老而不现实的梦。
马儿渐渐放慢了脚步,优雅地在草原上踱着,丁恪呵出的气润湿了她的鬓发。她转过头去,唇掠过他的脸,他偏了偏头,迟疑了一会,最终拒绝了以这种姿势相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