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注意点,别弄坏了声带。”
“你自己也要小心点,听说老师的职业病就是咽炎,你声音这么好听,可别弄坏了嗓子。”
“什么时候也会奉承人了呀!”
丁恪呵呵地笑起来,这笑声纯净得如一潭水,总让陈绒感到舒畅。
“我想你了,你来吧。”丁恪低低地说,这是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。以往,他总是克制着自己,不让陈绒觉得自己被儿女情长拖累住。
“我也想你,可是我走不了。你找一个女人吧,我总不能一直拖累你。”说出这样的话,连陈绒自己都吃了一惊。让丁恪找一个女人,这是她的心声吗?
“你这么想啊?其实,现在倒有人在给我介绍呢。”
“是吗,你们见面了吗?”陈绒心里一颤。
“被政委押着见了一次,可是总找不到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。她一个人带了一个女儿,挺不容易。”他缓缓地说,陈绒安静地听着,忽然觉得和丁恪的感情快走到尽头了。丁恪是实在的,他需要一个实在的女人,一份实在的生活。
“长得漂亮吗?”陈绒问他。
“西藏的女人,就这个样子。能干,很实在。她是我们部队医院的军医,她丈夫是我的战友,在执勤的时候牺牲了。”
“战友的妻子?是不是有阶级感情在里面啊,不会是为了战友情吧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!我和他是战友,他牺牲是为了谁?他的妻子和儿女,即便我没有这个意思,我也应该帮助她的!”丁恪的声音告诉陈绒,他真的生气了,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亵渎他的战友和他的部队。
“那你就帮她吧,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。”陈绒明知道错了,可是还嘴硬,不愿承认自己小心眼。
那头竟然兀自挂了电话,陈绒愣了一下。这是他第一次挂她电话。我做了什么?听着电话里的忙音,陈绒的心也沉了下去。
陈绒愣了半晌,再打过去,接电话的却是雷雷。
“雷雷,还没睡觉吗?”听到雷雷的声音,陈绒立刻没了火气。
“你是谁啊?”雷雷天真地问。
“我是你小绒阿姨啊,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啊?”陈绒有些失望,觉得雷雷有点辜负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