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苏白还跟他一起喝过酒。
是一瓶度数极高的伏特加酒,一位俄罗斯雇佣兵分享给他们的。
盛卓喝完,直接就醉倒了,鼾声如雷。
几个月后,等许苏白被导师扣着,完成毕设,翻开余灯的朋友圈一看,只见四月最后一天,她发的动态是一组照片。
盛卓的黑白照,盛卓拍摄的战地画面。
还有一张,是他死前最后一秒拍摄的。因镜头晃动,所以有点模糊。照片中的云栖久,满脸鲜血,表情错愕,悲恸惊骇的情感呼之欲出。
余灯配文:“勇者安息。”
许苏白直觉这件事会对云栖久造成影响。
果然……
他叹了口气,翻到余灯之前那条动态,给她评了“傻逼”两字,就把手机揣进裤袋,起身,将云栖久打横抱起。
“许苏白……”云栖久哼哼唧唧,叫他名字,两只小手搭在他肩上。
“嗯?”
“你什么时候再生病呀?”
“……”许苏白冷笑,“老子天天盼着你好好的,结果你他妈想我生病?”
云栖久在他怀里傻笑,没心没肺的。
一觉安稳地睡到了翌日下午。
云栖久赖在床上,左看右看,认出了这是主人舱。
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,一夜过去,变得皱巴巴的。
许苏白说不碰她,就是真的不会碰她。
连帮她换身衣服,洗个澡,都不干。
而且床单被罩上,都没有他的气味,显然他昨晚没在这里休息。
主人舱里还留了不少她的东西。
她翻出一套衣服,去洗澡更衣。
走出主人舱,迎面碰到许苏白从上层甲板下来。
他在打电话,看见她时,脚步停顿,站在楼梯上,左手搭着扶手,冲她挑了下眉,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。
云栖久看他这样,摆明了是要她等他。
良久,他终于结束通话,收起手机,叫她一起去吃午餐。
看着桌上的松露鹅肝鱼子酱,以及一堆海鲜,云栖久眉头一皱,想着自己可怜巴巴的那点存款。
磕磕巴巴道:“我觉得,我也不是那么饿……而且,我在减肥。”
“是么?”许苏白先动了餐具,说话拖腔拉调,“那可真是太可惜了,难得我想请你吃顿好的,结果你竟然减肥……好在我不胖,多吃你那一份,也绰绰有余。”
“……”云栖久吞了吞唾沫,大丈夫能屈能伸,“我想了想,不吃饱,没力气减肥。”
许苏白抬眼瞧她,手中的勺子轻轻摆在一旁,说了句差点噎死她的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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