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声交织起伏,隔壁隐约传来电视机的声音,伴随着“球进了”的惊呼, 和啤酒罐敲击茶几的脆响。
云栖久仰躺在床上,喉咙沙沙地疼, 眼皮懒懒耷着,眼角湿润, 似睡非睡。
因那声脆响,陡然惊醒。
许苏白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头,翻身坐起,顺手给她盖上被子, 后背一倒,挨着床头。
屈起一条腿,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烟盒,抖出一根,叼在嘴里。
由内而外散发着懒倦的气息,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条滚动,滴落。
床单被洇湿成深色,媲美下午那场阵雨后,还未烘干的地面。
那束斜阳此时就落在他的唇角,烟草随着他的呼吸,明明灭灭。
云栖久抬眼,看他抽烟,搭在他腿上的手指勾了勾。
他的目光垂落下来,眉毛一挑。
她攀他的脖颈向上爬。
莫名的,让他联想到家里最乖顺粘人的那条暴风雪玉米蛇。
但她分明比那小蛇更勾人,肌肤奶白柔嫩,还附着着一层被他惹出来的黏腻香汗和妖冶瑰色。
她拿走了他叼着的烟,送进嘴里,红唇含着烟蒂,眯着眼,浑浑噩噩地吸了一口。
许苏白顺着她汗湿的发,失笑:“怎么总抢我的烟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云栖久勾着唇,拿着烟,左右看,“总觉得你的烟看着比较好抽……但,还是算了,太呛。”
她把烟嘴转进他嘴里。
许苏白拿开烟,亲了下她的唇角。
云栖久躲了一下,“别闹,我真累了……”
“亲一下就闹你了?”他笑说。
云栖久不搭理他。
枕着他的肩膀,看着窗帘缝,发呆。
有过肌肤之亲果真不一样。
两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密。
而且,她能接受的耻度也变了,连带着她的三观也在颠覆重建。
放纵原来是这种滋味。
恬不知耻地说句真心话,她还挺喜欢的。
她伸手去抓散逸的烟,“我发现,我其实真的很不乖。”
“嗯?”
“不听家里人的话,继续学舞,”她一一数着自己的罪行,“抽烟喝酒,去酒吧KTV,在大学期间谈恋爱,才刚交往就跟人上了床……还跟家里人闹绝交。”
许苏白:“那你做这些事,感觉爽不爽?”
云栖久思索一番,“除了最后一件事。”
他沉默地掐灭烟。
云栖久拉起被子,重新躺下,闭眼补觉。
搁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呼吸灯一直在闪。
许苏白拿起,看消息。
他们那一圈人的群里,净在聊他的事。
组局记得叫我:【20号晚在一起,22号零点才搞上,许公子这一波不行啊,慢了慢了。】
对A要不起:【就说是三天之内吧,你们一群急吼吼的,还他妈一个钟就搞上床,一个钟连开房脱衣服都不够。给钱给钱!赶紧给钱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