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畔不察,老老实实地说:成婚前,只去瓦市一,还是向序带去的呢。那次原是想缠着梅表姐一道去的,可惜她死活不愿意出门,也没法子,打算就此作罢了,后来听向序说南桥瓦市的蜜浮酥柰花好吃,就跟着去尝了一。那酥柰花呀,吃着爽口,看着也漂亮,你说上京七十二酒楼,各家有拿手的甜食,那些厨子怎么有那么好的手艺!不像们,煮粥弄砸了,明日还想做蝌蚪粉呢,不知道又会做成什么样。
李臣简的注意并不在蜜浮酥柰花上,也不在蝌蚪粉上,他一心只想探究向序,旁敲侧击着说:那日随缇骑出门,看见向序了,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。
云畔道:谏议大夫入禁中参奏你的时候,他恰好在场,可惜据理争没有成效,所以他最早知道公府出事,还是他通知了姨丈,姨丈匆匆赶来的。
他听了说难怪,一面探手拥了拥她颈边的棉被,笑道,向序是重情义的人,说他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,可瞧着,他也有一腔热忱。
云畔说是,不文人内敛,平时不外『露』罢了。
谁知说完,发现他脸『色』淡漠,冷冷望着房顶不说话了。云畔隐约察觉了些什么,毕竟不是迟钝的人,向序对她的情义,她心里明白,虽然早是去的事了,但冷不丁提起,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。
他这模样,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吧!为了那朦胧的少年情怀,难道还吃味儿了?
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,这样办大事的人,圈禁于小小的一方天地后,闲来无事,开始在意那些鸡『毛』蒜皮了。
不不能直接解释,彼此心领神会就好,便迂道:其实在大哥哥眼里,和梅芬是一样的。阿娘只生了一,侯府里虽有几弟妹,但有也诚如没有。姨母和阿娘姐妹情深,大哥哥便也护着,心里拿他当亲哥哥一样对待。
他含糊嗯了声,你拿人当亲哥哥,人家未必是男人,知道
他嘀咕着,明明斤斤计较,却还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,目空一切般放眼望向别处。
然后怀里的人便不说话了,半晌抖起来,他吓了一跳,忙垂眼看她,发现她正在无声哑笑。
他一下子红了脸,正『色』道:你笑什么?
云畔说没什么,闭上了眼,睡吧。
这种悬心的事到了嘴边不问,今晚还能睡好吗?这时候好像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了,他摇了她一下道:你心里究竟怎么看向序?知道,若是没有,你会嫁给他。
云畔想起有一姨母同她说话,姚嬷嬷在一旁帮腔,那时候话里话外确实有结亲的意思。只是后来那么巧,偏偏太后宣姨母入禁中,提了授命梅芬的事,姨母自觉梅芬无法胜任,这桩婚事落到了她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