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面子是照顾到了,里子一般都稀烂,控绒司有案底登记,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, 真要是把人扭送了那里, 很快消息便会在上京的贵『妇』圈子里流传开。
金胜玉如今没什么可顾忌的,这柳氏就像个长了很久很久的脓包,你不去挑破她,她就天长日久地在那里,虽然已经不痛不痒, 但十分有碍观瞻。开国侯府从家的县主死后,名声就一直没好过, 反正如此了, 不如一口气解决,虽然又要被人议上一阵子,但长远来看, 对自身名望也好,对子孙后也好,都是一桩利在千秋的好事。
横竖她心意已决,几个婆子又生猛异常,就算柳氏再叫再闹,也还是活生生被拖到了廊子上。
江珩听见柳氏撕心裂肺地哭喊:郎主郎主啊,跟了你十六年,你生儿育,就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
江珩脚下茫然跟随了两步,烟烟桥结果被金胜玉一把拽住了。
把她的嘴给堵上!金胜玉像个冷面的阎王,从牙缝中挤几个字来,禀报锦衣使一声,柳氏身边得力的嬷嬷,一定要着力审问。她道得不少,不光这次的事,连同上回拿砸死的使冒充公爵夫人的事,也可一并查一查。瞧着吧,兴许还有好些咱们不道的,没有翻旧账来呢。
婆子们领了命,不从哪里抽一条脏兮兮的布条,卷成卷直接塞进了柳氏的嘴里,然后通力合作,将人抬了院子。
江珩心里七上八下,眼巴巴看着人被弄去,回头又看看两个正在啜泣的儿,再望向金胜玉那点悲凉的情绪到这里忽然被截断了。
金胜玉道:怎么了,侯爷?区区一个婢妾,竟让你如此割舍不下?就算她谋害人命,在你眼里也是可以被原谅的?说罢哼笑了声,算是道什么柳烟桥的胆子会这么了,原来都是侯爷纵来的。侯爷这样昏聩,真不怕在小娘子们面前做了坏示范,将来小娘子们在夫家遇见了这样刁蛮凶狠的妾室,是不是会顾忌夫主也像侯爷一样护短,弄得正室夫人连话都不敢说一句,日日吃足哑巴亏?
江珩下不来台,脸上讪讪地。
魏氏到这时候就得唱一唱白脸了,温声说:人既去了控绒司,就交给锦衣使去处置吧!郎主与担心柳氏,倒不如去关心关心苦主。
江珩这才想来,周氏掉了孩子,还在小院里孤孤单单地躺着呢。忙道好,这就去瞧瞧她。
雪畔和雨畔见母亲被送进内衙,父亲又扔下她们去瞧周姨娘了,一时站在堂上,孤苦无依不如何是好。
金胜玉量了她们一眼,转头吩咐边上的使:送小娘子们回自己的院子去吧。一面道,柳氏虽生了你们,但她品行不端,早该有这一日。你们要是辨是非,将来自然替你们做主。但你们若是和她一样糊涂,鬼鬼祟祟坏主意,那就别怪手黑,家里头养两个老姑娘,还是养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