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畔却说成,瞧着你登车,总是放心。
他笑起来,怎么放心?家里到宫城也就一里地,这是在上京,城里守卫森严得很,会出什么事的。
他们小夫妻你侬侬,看得太夫人直扶额,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,只道:吃饭吧,再吃,菜凉了。
回去的路上,两人并肩走在木廊上,入夜已经微凉,云畔势呵一口热气,竟也能呵出一小片淡淡的云雾。
入冬近在眼前呐。她喃喃说,扭头去问他,祖母的意思,爷知道了么?
他嗯了声,听得很明白了。
云畔笑了笑,据说曹家辈辈儿能有双生子,祖母是看中了这个。
李臣简脸上浮起的神情,就像她刚才呵出的云烟似的,茫茫地,双生子?她老人家是想做一锤子买卖?
是啊,生孩子可是鬼门关上走一遭,一个尚且那么容易,更说两个了。
所以上了年纪的人,尤其这位高权重的老『妇』人,心肠经多年的磨砺,已经像年轻时那柔软了,很多时候她们只想达成自己的愿望,并在乎付出多惨痛的代价。
云畔说:纵是爷纳妾,也绝能找那等专出双生子的人家,到底是一条命啊,弄来专为了生孩子,未免太残忍了些。
他点了点头,这两日有些忙,等略得闲了,就去和祖母说明白,纳妾的事,暂且再提了。
他有这的心然是好的,但唯恐祖孙之间闹出隔阂来,云畔忖了忖道:还是交来解决吧,爷就管了。
他知道她办事有根底,也去询问她打算怎么做,只是和她漫步返回续昼,一面淡声道:天『色』越来越凉了,上京的政局也越来越稳,接下来你出入也好,办事也好,加些小心。这些年在任上忙碌,从息州团练到幽州刺史,再到侍卫司指挥使,好像一时也得歇息。说着低头看了她一眼,就连咱们成婚,也忙于衙门的务,没能好好陪你。
云畔总觉得他有些古怪,惴惴问:爷今日怎么忽然这么说?是是朝中又出变故了?
朝中每日有很多变故,多到已经说清了。他转头望广袤的长空,负着手道,或者应歇上一阵子,运气好的话,可以陪你焚香点茶。
云畔顿住了步子,那若是运气好呢?
他回头来,看她的眼神带着些孤冷和怜悯,那你就一个人应付上一阵子,待到来年春暖花开。
他从来打诳语,云畔他的话吓着了,一时惶然地,有些气哽地望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