檎丹领命出去传话了,江珩有些纳罕,不知她要叫谁来相见,便顺势望向门外。不一会就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进来,一个是县主当初的陪房,一个是巳巳的『乳』娘。
他不由咦了声,抬手指向她们。
爹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们了吧?柳氏可是说她们跑了,下落不明了?云畔板着脸,没有半点意,其实她们被柳氏送到兴元府庄子上去了,我花了好大的力气,才把她们找回来的。
潘嬷嬷和韦嬷嬷上前向江珩行礼,郎主。
江珩直发懵,送到兴元府去了?
潘嬷嬷道是,郎主,您真得擦亮眼睛,看清楚这枕边的豺狼。那是我们把压死的木香房梁底下刨出来的,柳娘为了堵住我们的嘴,一气把我们送到那远的地方,吩咐庄头看住我们,不许我们离开,要不然咱们就是爬,也得爬回我们小娘子身边。
江珩愣那里,虽然隐约猜测一切是柳氏所为,当证站面前时,是禁不住一阵胆寒。
云畔倒很坦然,掖着手道:爹爹别担心我会借着两位嬷嬷将柳氏如,她们都是阿娘和我身边的老,我不忍她们流落外,把找回来,我就心安了。今让爹爹见一见她们,不过是请爹爹心里有个数,至于怎处置柳氏,我如今是半点也不关心了,横竖她无惊无险到了今,有这闲心,调唆着爹爹来我这里给雪畔谋亲事呢。
江珩哑了口,这这
我也不瞒爹爹,她们娘两个一向我不善,雪畔这个庶妹,我很不喜欢。将来只有金姨母托我替她物『色』郎子,我或者会勉为其难过问一下,若没有金姨母,我是决计不会管那些弟妹们的,免得一个不留神,又被算计了。
江珩只余『迷』茫,话都说到了这个分上,确实也没脸要求她张罗雪畔的亲事了。
瞧瞧云畔,再瞧瞧这两位嬷嬷,江珩垂头丧气道:巳巳,你阿娘后,你确实受了很委屈,爹爹知道
云畔缓缓摇了摇头,我的委屈已经过去了,今后也不想再提了,只有一桩,金姨母不就要过门,爹爹别再听信柳氏的话,冲撞了金姨母。她这样的脾气,和当初的阿娘不一样,如今柳氏若敢太岁头上动土,将来脑子打出狗脑子来,爹爹可不要懊悔,为一切都是爹爹惯的。
江珩眨巴着眼睛,这时竟有些后怕。脑子里飞快盘算着,今天来这里一趟,不会被金氏知道吧!先前一时脑热给了柳氏五百两,不会被金氏翻小账吧!
一路彷徨着回去,到了家思量,怎办,要不要把这五百两亏空填上?五百两不是小数目,问开口毕竟不好意思,叫说起来娶亲的钱靠借,娶的什亲。回头借钱不反遭耻,那老脸可丢尽了。
左思右想没法,是把账抹平了吧,于是坐灯下翻开账册『舔』笔修改,这里加上十两,那里加上五十两,几处一整合,空缺的数目就给分摊了,这笔账做得圆满,自认为金氏绝看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