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存道好,阿嫂,我的托付你,好歹放在心上,千万不能忘。
云畔又说些安慰的话,说还时间,犯不上急火攻心,让她先回去歇着,己返回续昼,一面安排钞引的卖出买进,一面等着李臣简散朝回来。
期间姚嬷嬷又进来回禀,说想法子搭上以前在柳氏跟前伺候的婆子,辗转打听一点潘嬷嬷和韦嬷嬷的消息。
前两日侯府内被金二娘子狠治一回,往日那些跟在柳氏身后的婆子都和她划清界限,再也没人给她保守秘密。地动那日,柳氏确实往外送过人,据说是送庄子上去,但究竟是哪个庄子,却不得而知。我们老头子使钱,想找出那个驾车的人,惜柳氏也防着一手,早花钱把人打发出府,因此盘问半日,没人说得清来龙去脉。
云畔坐在那里仔细思量,庄子侯府的庄子六七处,远的近的相隔几百里,反只要人没被她害,能找回来。嬷嬷,你想法子派人往各个庄上跑一趟,尤其最远的那一处在兴元府,从里过去五六百里路,我料着,人兴许是被送那里去。
姚嬷嬷说是,我让他们清点人手出发,近的庄子,大约三五天便消息传回来。
云畔点点头,给几吊辛苦钱,长途跋涉怪热的。
姚嬷嬷应,退滴水下传令去。
云畔崴在竹枕上,长出一口气,早前身边伺候的人,被柳氏给弄得四散飘零,旁人倒算,潘嬷嬷和韦嬷嬷必须找回来。阿娘去世一年,和她关的人和务越来越,再久一些,好像要从人的记忆里消失。己无能为,只尽量留住当年伺候她的老人,即便话语中偶而提一提她,对己来说也是一种慰籍。
后来『迷』『迷』糊糊睡过去,梦见阿娘,阿娘不说话,么含笑望着她,不像当初病重时候那样瘦弱,人变得白胖起来,睛里也神采。云畔想和她说一说侯府的现状,她只是摇头,似乎再也不想过问爹爹的。
样也好,云畔想,辈子的愁怨结,下辈子再也不要相见。只是她心疼阿娘一个人,忍不住哭起来,泣不成声的时候听见人叫她,一声声急切的巳巳。她从梦里醒过来,发现李臣简坐在她榻前,卷着袖子给她擦脸上的泪,那绛红的衣袖被泪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,他面上忧『色』,问:怎么?做梦么?
她还未从痛苦里抽身出来,孩子一样微微瘪下嘴,睛里又漫出泪来,却极想要控,挣扎着坐起身道:公爷,你回来
他什么话都没说,伸手来搂她,让她静静靠在己肩头,抚她微微抽泣的脊背。
隔好久,他才轻声问:梦见岳母大人么?她在梦里怪你吗?
她说没,是不愿意说话,不知道是不是生我的气。
他说不会的,她那样聪慧的人,一定知道你的苦心,安排个主母不单是为大家的名声,更是为借金二娘子的手,替她报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