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畔也无可奈何,她一向这的人,上来将军府闹了一场,没能占着便宜,自然会想别的法子找补来。置办新府的钱不够,姨母怎么不让爹爹来找我呢,我们至亲骨肉,难道还能不伸援手?
金胜玉道:你固然会帮,但终归到了人门上过日子,这点小事,怎么好去麻烦你。说着一笑,好在我自己有些积蓄,不够的嫂子拿了些,到下庄子商铺收租时候,就能还上了。
云畔听了,牵着她的手道:难为姨母,还没过门就要替爹爹张罗这些,下有不便之处一定来找我,我们公爷也说了,至亲骨肉,绝没有站干岸的道理。至于那柳氏,请姨母不要伤神,她当初自愿为奴,我阿娘才准她进侯府的。早我阿娘在时,她倒很安分,后来我阿娘过,让她尝到了掌的滋味,渐渐才生出许多事端来。
言罢顿下来,给檎丹递了个眼『色』。
檎丹呈上一个信封,交到金胜玉手上,金胜玉抽出里头的纸看,竟柳氏的奴籍文书,不由讶然望了她一眼。
云畔笑道:往后姨母就侯府当主母,这文书在我手上,不及在姨母手上有用。妾室若安分,我料姨母也不会刻意难为人,若妾室不安分,姨母可行女君之权,迫令她安分。
金胜玉到这里,实在对她刮目看起来。
其实为江珩续弦,她也知道这位嫡长女的意思,娘不成器,自己出阁之后又不便『插』手,自然要找一个能够一掌定乾坤的人来主持局。原本这一切已经很可看出她的运筹了,眼下又将这奴籍文书交到她手上,老成之余兼具杀伐的果决,要不碍于份辈分,恐怕她自己早就已经处置了柳氏了。
所幸,她站在自己这一边的。金胜玉捏着那文书,觉欣慰,多谢你信任我,我每常也忌惮,到底她生了三个孩子,不好随意处置她。如今有了这文书,倒可以好好她理论理论了,她究竟凭什么敢登将军府的门,敢随意昧下侯府的钱。
云畔笑了笑,那就听凭姨母的处置了。当初我被拒之门外,想必我那院子也被抄了个底朝天,幸好我将这籍文存在了检校库,否则柳氏这会儿恐怕更加有恃无恐了。我也怕姨母出名门,应付不得她下三滥的手段,将籍文交给姨母,将来也姨母拿捏她的凭据。语毕站起来,温煦道,我今日来拜访,就冲着这件事,目下事已办成,就不多叨扰了。今日多谢将军夫人及姨母款待,得了闲上我府里坐坐吧,叙叙常也好的。
她要走,自然不好虚留,姑嫂两个亲自将她送到门外,说了许多客套的话,方目送马车去远。
将军夫人到这会儿不得不承认小姑子觅了个好人,喃喃道:将来纵男人不成器,瞧着这继女,也能把日子过下去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