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一切都收拾停当,安顿他躺下,云畔才道:公爷睡,我过会儿轻一些,不会吵着你的。
他说好,卧在枕上看她走出内寝,方闲适地闭上了眼睛。
云畔拆了头发,洗浴不敢耽搁太久,怕回去得晚了,真吵着他休息。囫囵清洗一遍,就穿上寝衣重新返回内寝。外面的灯火都撤了,借着檐下的光亮脱了鞋,心翼翼登上脚踏,刚『摸』着床沿,就他往里挪了挪,低声说:上来。
云畔咦了声,你怎么还没睡?不累么?
他说不累,将自己外沿的位置让给了她。
云畔崴躺下,枕上还留着他的兰杜香,她侧过来问他:今夜换位置么?我原本睡在里面的。
她总在这种微的地方莫名的执念,他瓮声说:过会儿自会换过来的。
她不太明白,朦胧的光线下眨了眨眼,却没追问他。
原想着他累坏了,两下里不说话,一定很快就睡着了,可并没。
他侧着子望了她良久,那个浅浅纤纤的轮廓,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耳内汹涌的血『潮』奔流,他觉得空都变得稀薄起来,贴过去低语:每次你在我边,我的心就跳得很快。
云畔呆了呆,发现两个人的感觉竟出奇相似,便腼腆地垂下眼说:我一样。
么?他些不信,夫人看着很从容,比我从容。
云畔暗道那都装的嘛,况且现在夜『色』昏昏,就算脸红,他看不。
她还单纯了,言之凿凿说真的,不信你来瞧。
她的本意伸手过去让他把脉,可不怎么回事,等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,他已经将耳朵贴在她胸前了。
咚咚咚,果真跳得很急,她无措地僵直着手脚,想往后缩一缩,然而他总比她快一步,抬起指尖,挑了她腋下的系带。
这良夜弦月正挂在后窗的帘下,微风吹过来,竹篾嗒嗒叩击着窗框,连月『色』都跟着『荡』漾。
其实她些担心他的体,路远迢迢赶回来,还没好好休息,怎么又想着做那事。但她好像看了别胜新婚的热情,低估了夫妻之间名正言顺的思念。
他撒野,和以前不同,多了好些花样。她心想这人果然步步为营,什么都事计划好了,难怪要假模假式求证她的心跳
她抬手捂住嘴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,免得明天招人笑话。只真的又羞又恼,推他又推不,到最后浑汗淋漓,脸红得要烧起来,他来吻她的时候唇边还带着笑,抵着她的唇瓣说:真好。
好什么!云畔鼓着腮帮子想,心里又生出另一种欣慰来,庆幸他此去息州,总算没带回某个落难官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