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戳中了江珩的痛肋,以前他是稀里糊涂过日子,可最近愈发察觉,这个家不成个家了。柳氏当,做了许多叫人不出口的混账事,连带着儿女也乖张,那雪畔如今活似个天王,张口闭口爹爹不肯扶正姨娘,爹爹害得他们直不腰杆来,仿佛生下他们,竟是他的错。
他,小孩子家哪里有什么主张,少不得是柳氏背后推波助澜。他虽溺爱他们,但其中利害自明白,果真把个妾扶正,那往后自须得脑袋上套个口袋出门,免得被人笑话死。
可若续弦,他是真的有想过这事,心里也实主张,犹豫了再三低下头:都这个岁数了,再娶一房进门,未必能强到哪里,万一后宅再闹来
那就是妾室不礼数,更该好好管教。
江珩正着,不妨边上人温和却有地了一句。
惶抬头来,见李臣简客气地向他拱了拱手,淡声:岳父大人,男人外事,最讲究就是体面二字,有些话,往常是不会的,如今却少不得要规劝父亲句,朝野上下诟病自有原因,别的先不论,就上回幽州赈灾,开国侯府的四十银子已成了笑谈,父亲不会不吧?
这个,江珩顿时无地自容,心里的愤恨忽地被重新勾,要不是柳氏只拿了五十,他怎么能丢人丢到外头。
这就是女人眼界的问题,眼界窄的看不到那么长远,只把钱抓手上,不丢半到听不见响动的地;眼界宽的呢,以此经营声望,至少博个乐善好施的美。结果明明一个好机会,人人争相表忠心,他却成了抠门第一人,连带着官家都给他好脸『色』看。如今想来自真是被祸害惨了,仕途险些败坏柳氏手里,还有什么理不迎娶一位正经夫人,重振开国侯府的门庭。
简直像壮士断腕,他终于痛下决心,就依着你们的意思办吧,不过如今这模,上京哪家的女儿愿意嫁给?
云畔暗暗松了口气,只:替爹爹物『色』了一个人,是忠武将军金至真的妹子,但也只是咱们一厢情愿,还不人家什么想头。爹爹且不要声张,等这里托了人合,要是人家也有这个心,那好事便成了。
江珩呆了呆,金至真的妹子?
娘家是武将人家,倒不怕旁的,就怕惹不,人家拳头攥来,比他的脑袋还大。
云畔心不是武将人家,哪里镇得住底下那群妖魔鬼怪,来个书达礼的文弱主母,岂不是要被柳氏吞到肚子里了。
难爹爹觉得人家配不上咱们家?
不、不江珩摆手不迭,金至真是正四品上,家里老将军当年攻打靖远,策勋十转加封了上护军,这门第,岂能来给做续弦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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