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让檎丹带了禁中赏赐,过茂园去。顺游廊了月洞门,穿过雨幕,远远就看见太夫跟前伺候玉沥在廊下鹄立,打眼看她了门前,忙撑伞迎出来,一面道:这么大雨,夫怎么这会儿过来了?
云畔道:我刚从禁中回来,来给祖母请安。又问,母亲在不在?
玉沥说在,不单王妃在,郡主也在,并两位姨娘,在陪太夫抹纸牌呢。
这样好,一气儿都见了,就不跑几处地方了。
提裙角了台阶,隐隐听见惠存笑声,祖母又输了!
云畔不由莞尔,惠存是个耿直儿,在她眼里丁就是丁,卯就是卯,没谁能仗年纪大让她放牌,即便是祖母也一样。
换了软鞋进门,真见她们正围螺钿圆月桌打牌,便敛裙向道了个万福,祖母,母亲,二位姨娘,我回来了。
大家立时撂了纸牌,惠存探身问:阿嫂,外面下得那么大,淋雨了么?
云畔说没有,了门才下起来,正是前后脚。
太夫挪榻坐定了,压让她也坐,一面问:禁中说什么了?张太后不曾为难吧?
谈及老对头,太夫就面『色』不善,云畔只说没有,太后提起了我外祖父和外祖母,并问祖母和母亲好。
太夫哂笑了一声,真难为她记得这些呢。
云畔说是,复比了下,让檎丹和鸣珂打开了两只锦盒,呈太夫和王妃面前。里头装一些头面首饰,并荷包香坠等,云畔道:祖母瞧,这些都是禁中赏赐。
太夫打量了一眼,总算那张太后懂礼数,没有慢待她孙媳『妇』,心头不悦略退了三分。
惠存喜欢那些精巧小玩意儿,云畔便从中挑了个葫芦型蒲桃花鸟鎏金香球赠她,一面低声道:我那里有苏仙雪中春信,回头让给送去。
王妃笑说:她屋里那些东西都快堆不下了,惯她做什么!自己收吧,她若是喜欢,将来自有婆家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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