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月情,简直是个泼辣的悍『妇』,难怪传闻舒国公府家风严谨,原来就是这么管教出来的。动不动要捆人,她又不是她向家的人,轮着她来教训!怪自己糊涂,送上门去受人羞辱,要是自己脑子转个弯,也不至于弄得那么狼狈。
至于江珩呢,吃了这样不好声张的亏,实在无可奈。论官爵,自己没有向君劼高,论权势,自己是个七等爵位,不像向君劼早年带过兵,满上京随意一个叫得出名字的武官,或多或少都和他有点交情。的不行,武的也来不了,还有什么办?纵是受人欺负,也没有够讨回公道的途径。
以一个在卧房里恼恨,一个在书房里发愁,还是雪畔一语惊醒梦中人:和他们啰嗦什么,舒国公府等着长姐给他们锦上添花,魏国公未必愿意错认了岳丈。要是闹起来,人家是有头有脸的公爵,尧舜之道,孝悌而已,娶了个不认亲爹的夫人,魏国公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柳氏听完,里忽然有了主张,起身让女使准备了香饮子,顺着木廊往东,一路进了江珩的书房。
江珩正书,其实烦意『乱』,哪里得进去。听见脚步声微微掀了掀眼皮,原是冲门坐着,这下转过了半边身子,单是这一个动作,就知道他对柳氏不无怨恨。
柳氏哪不清楚他的思,却也只硬着头皮上,柔声道:郎主,天气燥热,我命人煮了熟水,给郎主清清火。
江珩没有说话,又转开一点身子,将里的书卷凑到了天光下。
柳氏没子了,愁着眉道:我知道郎主还在怪我,是我欠妥,自告奋勇上舒国公府去触霉头,连累郎主脸上无光,可我也是为了郎主啊。谁料到舒国公夫人这么蛮横,我礼也赔了,头也磕了,偏不让咱们带回小娘子,连面都不许见一见。我不回幽州,未必是娘子的意思,是舒国公夫人有意中作梗。
说了这么多,江珩僧入定般,动都没动一下。柳氏得无趣,捏着茶盏道:郎主不用和我置气,倒是想一想怎么和娘子说上话吧,到底父女之情是割不断的,可那舒国公府又像个铁桶似的攻不进去一面将茶盏放在他面,试探道,咱们的求,不就是让魏国公认咱们这门亲么,依我说不直去找魏国公,把该说的话都说了。若是他也如他们一个想,咱们便死了这条,譬如没生小娘子,也就是了。
这却又是一桩把人架在火上的买卖,舒国公府这头走不通,和魏国公摊牌就有用吗?
江珩向她投去怀疑的目光,魏国公是办大事的人,又是息州又是侍卫司的,不知不听我说这些家务事。
柳氏道:怎么不?咱们小娘子是太后保的媒,开国侯府有名有姓,哪点不如人?咱们必绕开了正主,反倒去敲舒国公府那面破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