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下注一样,谁也不知道最后花落谁家,也没人知道官家心里究竟倾向于谁。反正只要是皇侄,就尽可能地拉拢,万一将来押对了人,也好混个脸熟。
江珩匆匆赶到官衙时,正遇上都转运使等人从里面出来,院子里狭路相逢,曹木青略怔了下,江侯怎么也来了?
开国侯府死了嫡女的消息,早就街知巷闻了,家里正办丧事,丧主百忙之中还能抽空过来,似乎除了一句江侯忠心天地可表,也没有其他了。
江珩勉力挤出一点笑容来,我来得太晚了,实在是家下事忙边说边朝里望了一眼,拽了拽曹木青,矮下嗓门道,都漕,我匆忙赶到,没来得及打听同僚们出了多少赈济款,既然凑巧碰上了都漕,还请都漕提点一二。
曹木青的夫人曾为开国侯府与东昌郡公府保媒,两家退婚的内情他是知道的,李二郎另有所爱辜负了江家嫡女,是有不妥,但江家退亲只还聘礼不还聘金的做法,也十分让人看不上。加上江珩治家不严,背后受人诟病,曹木青虽然面上敷衍,到底也并不实心。
多与少,全看各人的意思,左不过有多大的力,尽多大的心罢了。曹木青答得模棱两可。
听君一席话,胜似没有听,江珩仍旧一头雾水,只好细问:那都漕献了多少?东昌郡公府献了多少?
曹木青捻着胡子故作了一番高深,我不过是个区区的都转运使,得瞧着上头的人行事。张节使先前出银四十两,我自然得低于他,至于江侯打算出多少,自行定夺吧。
这么一说就明白了,自己不过是个七等爵位,不必充那大头,同张节使一样出四十两就差不多了。
江珩冲曹木青拱了拱手,多谢都漕。
曹木青嗳了声,表示不必客气。复又道:我听闻令千金遭遇不测见江珩脸上一黯,也不便再说其他,不胜唏嘘地拍了拍江珩的肩膀,江侯节哀吧。言罢拱手别过了。
江珩站在院子里,五月的天气已经愈发热了,但想起巳巳,心头就一阵阵发凉。当初江李两家结亲,曹木青的夫人是大媒,这回说不准一转头,又给李严两家牵线搭桥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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