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明认出那个考篮,跟他编织留下来的记号一模一样,究竟哪里出差错了?
李光耀也说亲眼看见顾淮之买走了!
宋二郎脸色铁青,阴气沉沉,怀疑李光耀耍他。
若是耍他的话,又何必给他买衣服,还给他银子?
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,宋二郎怀疑顾淮之看破他的小伎俩,特地换了一个考篮,又怕被他看出端倪,所以记号也弄得一模一样,把他给糊弄过去,免得他继续使坏。
是了!一定是这样!
宋二郎看着自己红肿的食指,答卷的时候极为不便,心里极为不甘心,恨不得打翻桌子上的油灯,一把火烧了考棚,把顾淮之给烧死在这里头解恨!
这一排的考生,听闻顾淮之是被诬陷,并没有查出他作弊的小抄,监考官派人去审查举报的人,全都提心吊胆,就怕这一把火烧到他们的头上。
监考官拿起顾淮之的家状,上面是个人履历,三代﹑乡贯﹑年貌等表状。
“有人特地举报你,你虽然光明磊落,不怕小人栽赃你?”
监考官对顾淮之很好奇,他主持过许多场乡试,顾淮之是他见过最淡定的人,仿佛对乡试并不上心。
若当真淡泊名利,又参加什么乡试?莫非是才子惯有的臭毛病,恃才傲物?
顾淮之缓缓睁开眼睛,睨一眼绑成一捆的竹条,懒声道:“学生是相信大人的严厉,有人栽赃我,今日便无法坐在这里参加科考。”
监考官一噎,不知道顾淮之是奚落他,还是奉承他。
算了,就当是奉承吧。
他又问:“你不好奇是谁举报你吗?”
“他诬告要受刑狱之灾,到时便知。”顾淮之挑起眉梢,微微一笑:“问了,大人如今也不知道。”
监考官:“……”
其他考生倒抽口凉气,神童都是这样口没遮拦,不怕得罪人吗?
这个时候士兵回来道:“大人,举报之人是西河镇广才书院的人,名叫方有田。那人招了,他是受朋友之托,诬告顾淮之,以为我们会不问青红皂白,直接取消顾淮之科考的资格。”
他又看了一眼顾淮之,低声说道:“他的朋友是宋旭,与顾淮之是同村人,两家结怨已深,他正在参加这一场乡试,在三十四排一字号。”
监考官面色一沉,抬步往一字号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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