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昔以为自己醒的够早,睁了眼才发现身旁空无一人。
现下天才蒙蒙亮,她想师父应是起夜“放水”去了,翻了身,便想再眯一会儿。
“醒了就起身吧。”叶云詹打了热水踏进房时,便见榻上“小人儿”翻动身影。
“师父……”景昔连忙坐起身,倏然胸口一凉,忙又躺进被中。
她怎得忘了自己赤身裸体了。
叶云詹已拧了帕子过来,坐在榻边望着她:“仰头。”
景昔不明,但仍是照做仰高了脑袋。
叶云詹将帕子一摊,捂上她的脸,一通擦洗后,缓缓起身:“穿衣吧。”
景昔摇了摇被搓得通红小脸,甩掉水渍,手脚利落穿衣下了榻,便要告安。
“坐下。”叶云詹执了木栉道。
景昔愕然,却仍是挪了小脚,坐在铜镜前,她也觉得顶着鸟窝一样脑袋出去,不甚文雅。
“我来吧,师父。”景昔去接他手中木栉,却被他抬手躲开。
景昔蹩了蹩眉,从铜镜中,她看到师父拿着木栉为她梳发,虽那力道扯得她头皮发麻,但她知道,师父已是稳了手法。
然她不得不承认,师父做事严谨有加,湿了水的木栉将她长发梳得一丝不苟,末的,还再挽个发髻,拔了头上的玉簪,给她插上。
“甚好。”叶云詹勾头,望了望铜镜中小脸,直起身道:“走吧。”
景昔一阵懵然,想问他去哪儿,却又闭了口,跟在他身后。
行至竹院时,她看到师兄正是收拾布裹。
听闻脚步声,沐彦抬头,与叶云詹对视一眼道:“都已收拾妥当。”
叶云詹微微点头:“那就动身吧。”
说罢,又回头望了眼景昔:“我们要离开此谷,你可还有东西要收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