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昔闭了双眸,但却知道他在看她。
而她,不想看他。
她怕望着他,会忍不住脱口而出问些乱七八糟问题,那不是一个“解药”该有的感情,会让她觉得没出息极了,心腔也疼极了。
“疼吗?”
叶云詹觉得不说些什么,她能这般憋死自己。
“饿不饿?”
她不回答,他就继续问。
“帕子在你枕头下,觉得难受了,就擦下身子。”
景昔仍是闭着双眸,心中祈求师兄快些来将她带走,她已是快要忍不住汹涌翻腾委屈。
终是,在那大手翻出帕子,摸向她腿间擦拭浊物时,景昔睁眸,话语脱口而出:“若是师姑,师父也会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吗?”
她说的颤了声,眼眶水雾萦绕。
她不明白,为何他能做到若无其事说出那番锥心刺骨话语,让她觉得,那夜,她可笑极了。
说完,景昔又笑了,她算个什么东西,还敢与师父心中之人相睥,且还问了那般大逆不道之话。
他现在一定气到要打她了吧,她如今真是越来越大胆了。
“你再说一遍!”叶云詹沉了容盯着她,心火肆意缭绕。
景昔侧眸看向他,低了头喏声:“我错了,师父。”
师父,他只是师父,在池边,他让她唤“詹”的时刻,都是假象。
那夜她唤了,不管用,她要忘掉。
叶云詹胸膛起伏了良久,忍着薄怒,将她身子擦拭干净,闭眸沉沉缓出一口气。
桑毒与绝尘咒同时发作,当真是不得好受。
他知道这“小人儿”在与他较劲,胆大包天问出那番话语,是在指责他?
他还没有质问她何时浪荡到满口淫词秽句说着男人命根大!
午时他见沐彦采药去了,便想去看看她有未乱跑,走近却见窗前春欲正浓,浪叫声十里开外都能听得真真切切。
他也是第一次知道,这张小嘴,说出那些浪语时,有多淫荡!
他都不知道,她到底与他较哪门子的劲,他已是将所能给的都给了她,她还想怎样,让他娶她吗?不可能!
终究还是欠了她的!
叶云詹沉叹一声,缓了气自榻里摸出竹笛,细细抚摸一遍,递给她:“看你挺喜欢这笛子,送给你。”
送给她?景昔凝眉望着他手中竹笛,小手攥了攥被角,身子轻颤。
他拿师姑送他的情物,拿他心头宝贝送给她,是应了她适才问题?
她知道,她不如他心中所爱,她一直都知道。
但他,怎能再剜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