鲛人尚未成年时鳞片是柔软的,只有成年后才会坚硬如盔甲。
她把郁惊寒抱上鱼鳞做的床榻,拔掉鱼鳞的伤口已经愈合。
床榻富有韧性,可以同时容纳她和郁惊寒,中间还隔了一条手臂的距离。
唱晚把郁惊寒推到靠近火焰的那边,忙活许久,也产生了疲意,闭上眼睛睡去。
山洞外,魔族的人隐匿风声却又火急火燎的寻找郁惊寒;山洞内,长明的火焰温暖,给同床共枕的两个小朋友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色轮廓。
郁惊寒猛地睁开眼睛坐起,还在噩梦的余悸中喘气。
他转动头部,望向四周,表情一点点变得警惕起来。
未知的一切让人恐慌,郁惊寒几乎是在醒来时的那一刻就发现,自己看不到了。
漫天的白反射光太强,郁惊寒意识到自己是雪盲了。
他不知道这是哪里,自己是否被魔族抓了回去。
郁惊寒身体微微拱起,持防守姿态。
“醒了?”
一道陌生的女声从耳边传来,清冽如雪,没有什么情绪起伏。
郁惊寒却是瞬间就松了口气。
抓走他的魔族中没有这样的声音,说明他是被别人捡了回去。
但是敌是友暂不明确,仍不可放松警惕。
两人都沉默了。
唱晚说话时,递给了他一碗水,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动静。
她狐疑的看了郁惊寒一眼,突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美人的眼睛没有焦距,对她的举动也毫无反应。
唱晚心中了然,又问:“看不见了?”
“你是谁?”
郁惊寒虽看不见,但抿着唇皱眉的样子像一只竖起刺的小刺猬,随时准备扑上来攻击人。
美人脸上有了表情,倒是更活色生香了。
唱晚扬了扬眉,反问道:“你的命,我救的,你说呢?”
郁惊寒感受到身下微弹的触感和身旁温暖的火焰,也意识到这点,他态度软下来,有些不自在道:“谢谢。”
唱晚不跟他计较,又把碗往前递了递,直至碰到他骨节分明的手:“喝水。”
烙上法诀的冰碗久久不化,装着晶莹透彻的水。
雪化水太脏,这是唱晚凝结空气中的水而攒出来的一碗。
郁惊寒摸索着接过碗,他没有感受到唱晚的恶意,便选择先相信她,一口一口的抿着喝水。
高烧一场,确实唇干口燥,郁惊寒将水一滴不剩的喝干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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