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年少轻狂,桀骜不驯,在国外的时候,喜欢做极限运动,飙车更是其中一个项目。
他在环山公路飙车,发生意外坠下山,命差点交代在那儿。
他妈妈一夜急白了头发,从鬼门关回来,看见他妈妈伤心难过的模样,此后「改邪归正」,不再玩极限,但凡他自己开车,速度最快不超过六十码。
许燕青根本没听她说话,从进来那一刻,目光便紧锁住傅安宁。
即便是接受过心理治疗,在睡梦中依旧不安,整个人蜷缩着,眉心紧拧在一起,令人想抚平。
他也的确如此做了,指腹抚平她皱紧的眉心。女孩不安地动了一下,手指抓住他的手指,然后用力握住,压在她的脸颊下,泪水毫无征兆的掉落下来,砸在他的手背上。
滚烫……
她的脸色苍白,咬住嘴唇,极压抑的低泣一声。
许燕青看她小脸上布满泪痕,几乎是出于本能用拇指抹去她的泪水,轻轻拍着她的背,低沉的声音透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:“安宁,别哭。”
这句话像是起到了作用,女孩不再低泣,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,泪水无声滚落,挺招人心疼。
许燕青轻柔地揉一揉她的脑袋,抬头问:“她的情况怎么样?”
盛一柠神色有些微妙,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,上下打量了许燕青一下。
他极致温柔耐心的轻哄女孩,心疼刻在他的眼底,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
“不太理想。”盛一柠组织措辞:“她的防御心理很强,我试图进入她的内心世界,她很抵触我。”
许燕青毫不留情面:“那是你的水平差。”
盛一柠:“……”
“你说的是人话吗?”盛一柠从座位上站起来,来到许燕青身边:“你可以给她请一个「高水平」的心理师。”
许燕青不再搭理她,疲累地坐在床沿。
这一动,傅安宁握住他的手更紧了一分,似乎梦里的世界,并不安稳,只有紧紧抓住他,才能找到一种安全感。
盛一柠扬了扬眉:“你给亲戚带小孩,是提前做奶爸,为婚后的生活做准备?”
她给许燕青倒一杯水:“你二十八岁了?这个年纪,差不多可以定下来了。”
许燕青唇边浮现一抹冷嘲:“你今年二十六岁,管好你自己。”
盛一柠看他眉眼间的不耐,站在窗前,勾唇道:“忘记提醒你一句话,你妈问我妈要了生辰八字,两个老太太一起去了庙里,估计是拿我俩的八字凑一凑。”
许燕青扯唇笑了一下,像是听到一个笑话。
他正准备说什么,垂眸看向身侧的女孩,她卷翘浓密的眼睫颤动一下,轻轻拂过他的手背,像是一片羽毛在心上划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