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脏似乎要被摔出来,双手护着肚子,下意识慌张地叫他的名字。
顾亦深跑了过来。
她那时候被恐惧支配,害怕地抓住他的手臂:“阿深,我好疼,宝宝会不会有事?”
顾亦深眼睛红了,不由分说地抱着她去了医院。
好在她这里是虚惊一场,只是膝盖磕破皮,流了一点血。
从医院回来之后,顾亦深又开始失眠,只要她动一下,他就会醒过来,然后扶着她去洗手间。
宁薇心疼他,买了一个便桶放在床边:“阿深,我晚上不去洗手间,你别担心我会摔着。”
顾亦深没有说话,只是捧着她的脸,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。
宁薇看着他的微笑,眉眼带笑地躺在他腿上,听着他低沉清冷的声音读故事,给宝宝做胎教,心里格外地平静放松。
当天晚上打破了她的平静。
她睡前多喝了水,往常都是下半夜才起夜,那天她上半夜醒了,顾亦深没有躺在她的身边,她慌张地去找人,在洗手间看见他在自残。
他腿上旧伤还没有愈合,又添了数道新伤。
宁薇情绪几乎要崩塌,她不断地暗示自己,不能倒下,她一旦崩溃了,他就真的完了。
心理医生猜测诱因是她摔倒受伤,刺激到了他。
回到家之后,她在床垫下,衣柜里搜到一些刀片和小刀。
宁薇更加不敢掉以轻心,不但要关照好顾亦深,更要保护好她自己。
她思虑再三,请了一个心理辅导师,每天下午一点到三点留在家里,陪伴顾亦深。而她在这个时间段睡觉,养足精神。
宝宝有胎动后,他的情况似乎好转了一些。
宁薇却依旧神经质一般,每天都要搜一遍卧室,就怕他又藏了东西。
顾亦深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,看见宁薇脸色泛白,手里拿着一个樟脑丸。他停下动作,将毛巾放在椅子扶手上,走到她的身边。
“林嫂昨天买了樟脑丸,我放在了衣服里。”
顾亦深拿过她手里的樟脑丸,望着她通红的眼睛,很多时候在想,他这种情况留在她身边是好,还是坏?
她的全部心神全都投注在他的身上,失去了自己的生活,整个人神经紧紧绷住,不敢有半点松懈。
委屈、疲累、害怕她都藏在心里,无法向他倾诉。
他似乎成了她的累赘。
真的能给她幸福吗?
宁薇微微仰头看向他,将泪水逼回去,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:“小柒要订婚了,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,一定要出席的。本来想收拾衣服,行李箱放在高层,我拿不下来。”
她把顾亦深拉到面前,指着衣柜顶层:“老公,你把行李箱拿下来。”
宁薇坐在床上:“我好累啊,收拾衣服的事情交给你啦。”
她按开手机,提醒道:“明天早上的飞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