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医生沉默很久,最终点头:“可以试一试。”
肖警官向组织申请,给顾亦深和宁薇办理离婚手续。
顾亦深冷汗淋漓的醒过来,急剧地喘息,眼睛出现短暂的黑暗。好一会儿,光线一点一点凝聚起来。
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况,一片雪白,不是红色的血,宁薇没有倒在血泊中,一遍一遍说着恨他的话。
那样嘶声力竭,充满了恨意:“顾亦深,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遇见你。如果有来生,我再不要遇见你。”
“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,不配得到爱!”
这两句话仿若锋利的尖刀,将他的心脏剜出来,疼痛地血液涌向四肢百骸,他难以承受地蜷起身躯。
顾亦深狠狠闭上眼睛,双手覆在脸上,似有水液从指缝间溢出来。
不知过去多久,他平复了情绪,压抑住肌肉抽搐带来的痛苦,掀开被子下床,打开病房的门。
刘医生对他笑道:“你想出去走一走?”
顾亦深哑声道:“我想见阿彪。”
“好。”刘医生脱下白大褂,给肖警官打了一通电话,对顾亦深道:“我带你去。”
顾亦深面色平静,没有反对刘医生的提议。
短短几天,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,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,眼窝微微陷进去,下巴冒出青胡茬,极为颓废,变得更加沉默少言。
刘医生唇角动了动,到底没有说什么。
他接诊过很多病人,顾亦深是他的病人中心理承受能力最强悍的,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崩溃掉。
刘医生开车带顾亦深去戒断所,他们的身份特殊,警察带他们去监控室。
警察:“阿彪处于发作期,你们在这里等一会。”
顾亦深从显示屏看见阿彪,他被关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,只有一张床,其余什么都没有。
阿彪痛苦地在地上打滚,面容狰狞,痛苦的嘶吼,双手不断抓挠自己的皮肤,血液流淌出来,他浑然不觉,用头一下一下撞地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阿彪趴在地上,身躯抽搐,嘴里吐出白沫。
很快有人进去,给他打镇定剂,清理身上的伤。
刘医生一直在观察顾亦深,他的神色始终平静,波澜不兴。眼睛比夜色浓稠,根本看出他心底所想。
半个小时后,有人过来请顾亦深:“他同意见你。”
顾亦深跟着警察去一间小型会客室,阿彪已经坐在里面等。
“你怎么想起来看我?”阿彪是一个长相硬朗的汉子,经历过一番折磨,整个人有些精神不济,手里拿着一块勋章:“你看见我发作时的样子了?很丑,很像个疯子,谁能想到我以前在警校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的人?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