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首辅颓然瘫坐在床榻上,看看苏白,看看二孙子,又看了看火枪,声音干涩艰难:
“我不信,不信这东西可以普及,这玩应不可人人掌握,否则……天下必乱。苏白,你同太子在做祸国殃民的事,放出了不可抑制的野兽,你们都是罪人!”
“呦呵,孤第一次听说研究出连发火枪的人是罪人,按照苏首辅这么说,当世还是要用石头砸野兽,刀剑太锋利,容易伤人。”
李湛摇着扇子,翩然而至,“苏首辅该去住山洞,茹毛饮血。”
“太子……”苏首辅惊讶不已,“你听到了多少?家里奴才都是死人不成?”
李湛笑道:“别这么说,他们倒是拦住了爷,可谁让爷不是一个人来的,你家的侍卫奴才,不够爷媳妇一人揍的。”
温暖从李湛背后闪出,一身劲装,简单利落梳了个马尾,帅气俊逸。
难怪太子妃成亲时,京城闺秀们都哭了,芳心碎了一片,被温暖教训过的勋贵子弟们一个个彻夜买醉。
温暖不仅收割了少年的爱慕,连不少少女都对她……有点倾慕呢。
少年们心碎的原因怕也有比不上一个女人在少女心中的分量!
李湛继续摇着扇子,轻笑道:“因噎废食不可取,总不能因为火枪带来的危险,就不去研究,不用火枪去征战,纵然以后也有百姓掌握火枪,只要爷的研究比他们更先进,拿着火枪谋反的人永远不能成功。”
“一个王朝的兴衰,不在于谁握着火枪,在于帝王,在于群臣百官。”
苏首辅:“……”
“爷记得这些话还是苏首辅在上书房时教过爷的,苏首辅自己说得话都忘了。”
“老臣。”苏首辅明白李湛该听的,不该听的都听到了,直接从床榻上翻滚下地,跪在李湛面前,老泪横流,“臣愿意献上神兵同宝藏,只求,只求饶臣孙儿一命。”
“神兵?直到现在你敢说是神兵?!苏白拿出的火枪,不就是告诉你,爷有得是神。
你那点精铁锻造的神兵,就是一堆废铜烂铁,前朝皇室珍藏的铸兵术,爷不稀罕,连高温锅炉都没研究出来,还敢同爷说铸兵?”
苏白默默站在李湛身后,乖顺听话的不得了。
李湛气得已经叫他苏白。
这可不是好事。
苏白悄悄看了温暖一眼,目光带着几分哀求,一会儿,太子妃可不能看戏,得救他一救。
温暖笑盈盈摇头,不管!
苏白:“……”
李湛显然没见到他们的眉眼官司,冷笑:“媳妇拔剑给苏首辅看看,让他看看当朝的铸兵术。”
温暖将匕首递给苏首辅,“这款匕首已能量产,太子的意思侍卫们每人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