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锦州时,已是一年之后。
父母见到我,又惊又喜又急的,“你去哪里了,沈复来家里找你好多回,你把我们都急疯了!”
他也会找我么?估计是来找师父的,只是顺便问下我去了哪里。
父亲用命令的口吻道:“你赶紧给我回金陵城去,不许到处乱跑了!”
我说:“爹,我不会回去了。”
这一年,我想明白了许多,快活过下去不好吗?为什么非要在那个不属于我的男人身边,委屈自己虚渡一生呢。
“你说什么?!”父亲怒道,“你想跟沈复和离不成,你好好想想他是怎么对你,我迟家的一切都是谁给的!你是给惯坏了!”
我执意要走,父亲居然命人关起大门,把我捆了起来。
去金陵城送信,一个来回是七天。
我被捆了七天之后,父亲亲自打开房门,把沈复迎了进来。
他叫了我爹一声“父亲”,让我爹在外等候。
然后他走到我面前,为我解开捆手捆脚的铁链。
他看着我,声音有些凉:“你也要离开我了,是不是?”
我不知怎么说,深深叹了口气。他做出这副样子,又有什么意思呢?
沈复哑声道:“你想走,我不会强迫你留下的。”
我又有一个错觉,他爱上我了,这样的错觉让我恨不得拿起锤子砸自己的脑袋,怎么这样不清醒。
我不说话,他又唤我的名字。
“阿星,这一年我不太好过,”他坐在我身边,低着头说,“能不能别放弃我?”
我哑然失笑。
其实当初在师父的墙外听到那番话,我就不再期盼他爱我了。
愿意成全他的痴心,可是本能的,想逃避这样的痛苦。
就这样,挣扎了整整六年。
我不说话,他抬起湿润的眼眸看着我。
“那天你晕过去,大夫说你久郁成疾,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。”
大叔已经三十多岁了,平日里很注重仪容,来锦州的时候,更会穿得光鲜清透。
他这次,却是没怎么整理,脸上的胡茬有深有浅。
我伸手摸他的脸,他握住我冰凉的手。
他说:“这一年我来过七次锦州,没有见你师父一面。”
我很体贴的说:“她不肯见你吗,我带你去好了。”
他没有接受我的帮忙,只是抱住了我。
“阿星,跟我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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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第一次,看到他害怕失去我的样子,我用一年来下决心离开他,却被他几句话击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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