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空虽然还了俗,可他仍然不正眼看我,呆在我宫里像个被强迫的小媳妇,时常脱口就是一句阿弥陀佛。
肉酒他都不吃,这叫哪门子的还俗啊?
我为他做了很多很多事,只为逗他开心。
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他与人的谈话。
“我并不是自愿还俗。”
“可当着皇后的面,我不能拒绝。”
“公主这般行径,与逼良为娼有何区别?”
竟然对他来说,一切都只是逼迫?
我回去呆呆坐了很久,觉得无趣了,就像当初崔佑启把步扬嫣送走一样无趣。
于是我给了他一笔钱,让他离开皇宫,他走时我都没去送。
这日子越发的无聊了。
一年之后,父皇再提出帮我选驸马时,我没有拒绝,任凭是谁都行。
我婚事在即,天下皆知,我慢慢的也不再去想起那个眉清目秀的和尚,只是对我驸马的相貌也不感兴趣。
父皇赐了我宫外府邸,我的公主府堪比皇长兄的落霞庄,恢宏奢华。
我美貌出众,身份尤其尊重,可崔佑启不喜欢我,和尚也不喜欢我。
大婚的前两日,下人说有个男人来找我。
居然是,长了一头短发,穿着寻常男子服饰的慧空。
我挑眉看他,很是意外。
他递上一支签,低着头说:“草民为公主求了一签,公主与郭驸马不算良配。”
我接过签,在手里把玩着,不急不缓的说:“那又如何?”
他不知道,我根本不在意这门婚事如何,只当任务完成了便可。
他颔首沉默了一会儿,“是草民唐突了。”
谷他这就要走,我却不让,吩咐婢女倒了杯合欢酒来,叫他喝下。
合欢酒顾名思义,迫人合欢。
不过他喝了酒,我却将他反锁在屋里,任凭他如何低声下气的唤我,我就在门外不肯开门。
足足熬了他一个时辰,我才开门,看到他痛苦缩在地上,满脸通红,头发都被汗湿透了。
我挑起他的下巴,问:“我分明放你走了,你也不喜欢我,为何还要回头来找我?”
他咬着唇,原本朱红色的唇被他咬得发白,他抱着自己的手上青筋直冒,也只是说:“公主,我想你过得好。”
他不肯把话说明白,我也是个硬心肠的,就坐在一边吃果子慢慢喝茶,静静观赏他的失态。
在我抬手去摆弄花盆里的花卉时,软袖滑下来,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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