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论如何,他也不可能要伤害你的,”清辞声音极软,央求着说,“起初我也怀疑他,可是那孩子跟我不亲,对你是极好的,他不会拿你冒险的。景翊,你相信他一回?”
傅景翊沉默良久,点了下头。
清辞继续给他揉肩膀,“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,太子用的墨毕竟许多人都能碰到的,太多人可以下手了。”
她觉得,傅景翊从前不是那么草率下结论的人,到底是对太子性子的判断有些先入为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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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辞盯上了苏甜。
连续三日把她叫来喝茶,然后让她坐在那儿,自己则不搭理她,不管她怎么喊母后,怎么说话,都置若未闻。
苏甜终于忍不住了,哭着问:“母后,是我哪里做错了吗?”
清辞把修长的金护甲戴上了,总感觉戴着这玩意儿会显得更凶。
没有正眼看苏甜,只给了她个冷淡的余光。
“你说皇命难为,可当初分明是你有意向太子献媚,让太子开了口说你不错,皇上才把你赐给太子的。”
苏甜盈盈跪倒,诚挚道:“妾身是说了谎,可殿下风华绝代,又尊为太子,我怎能不心动呢。只是嫁入东宫之后,太子实在没把我当人看,太子妃又嚣张跋扈,屡屡欺侮妾身……”
又来了。
这番哭诉她上回就听过了。
清辞不耐烦得摆摆手,“你乖顺些,讨得太子妃欢心,她也不会来欺侮你。”
毕竟是外甥女,清辞对亲疏这一块儿分得很清,她也向来是个护短的人。
月皎的性子清辞也有几分了解,她是个见不得旁人茶香四溢的性子。哪怕把苏甜揍了一顿,也是因为她真性情。
苏甜梨花带雨的,流着泪却没哭出声,委屈道:“母后我跟您说过的,太子要让三殿下难堪,您当时不信我啊,您现在还是不信我……”
清辞冷笑,“你当初要是诚心护着三殿下,就该把原委一五一十的跟本宫说明白。”
可她就模棱两可的说个要让三殿下难堪。怎么个难堪法,从哪里下手,问她又一无所知了。
不过是坐观事情发展,等事情坐实了她的说法,她再出来邀个功。
苏甜越来越委屈,“母后是对妾身有偏见,认定了妾身别有所图,妾身不如以死明志。”
说罢她提起裙子就要往柱子上撞去。
清辞拽下护甲上一枚玛瑙,弹出,砸中她膝盖。
苏甜膝盖兀然一痛,未能撞到柱子就抱着腿栽在了地上。
“嫔妃自戕是大罪,”清辞打了个哈欠,悠悠道,“把地上那颗玛瑙给本宫捡过来。”
苏甜含泪,跪着在地上找了一会儿,才找到那颗宝绿色的玛瑙,跪着送到皇后面前。
“母后,太子妃面前与您亲昵,可她终究是先皇后的外甥女。母后难道不为自己考虑,毕竟皇上这些年来如此提拔陆家人,就是在忌惮着母后您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