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!别说了。”
贺锦深有气无力的制止毫无用处。
“怎么不说了,我偏要说,这破鞋嫁给了你,心又不向着你!按我们岐州的规矩她的嫁妆就该交给婆母我!藏着掖着是等什么呢,等哪天找到更好的男人带着跑吗!”
“娘!”
“早不让你娶吧,还不听,娶回来让人笑话不说,还凶得很。跟婆母这样大声叫唤,这就是姑苏的规矩?!”
陆丹惠没有去捂火辣辣的脸,她呆立了许久,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如一根根针狠狠扎进她心里。
她瞪了眼贺锦深,转身回屋。
她在屋里听见婆母和贺锦深的对话,贺锦深开始还帮自己说几句,后面就完全就劝他娘别动怒,他会让丹惠听话的。
陆丹惠收拾东西的动作一直没停下来。
幸亏她把她的钱都存进了钱庄里,不经她本人,贺家人动不了那笔钱,否则以贺家人的尿性,早就把她捆起来抢钱了。
贺锦深进来时候见她在收拾包袱,皱眉道:“你平日里闹脾气要回娘家我都会让你回去,这两天不行,陆家办丧事呢,我娘说你去了会把晦气带回来的。”
陆丹惠被他气笑了。
“你娘说你娘说,你咋不娶了你娘呢?她一个寡妇多不容易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贺锦深眉毛拧起,“你看看谁家的媳妇像你这样老是对婆母大呼小叫,我娘话虽说得不好听,她人不坏的,那天我哥打你她还拉了我哥。你大小姐脾气,我也尽量惯着你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陆丹惠心中连连惊奇。
那天,贺峰来要钱,她没给,还劝贺峰别在外头瞎搞了,就这样她的钱也经不起折腾。
她想着,她都在他身上填了不少钱了,也算贺峰半个衣食父母,怎么着都有资格说一句。
贺峰一耳光跟了上来。
“你他妈说谁?谁瞎搞?”
陆丹惠被打懵了,嘴里涌起咸味,张口满嘴猩红。
婆母拉了拉贺峰的衣袖,“好歹是锦深的媳妇,下手轻点。”
陆丹惠看看婆母,再看看贺峰,那一刻她决定就算贺峰在外头给人打死了,她也不会拿出半个铜板给他下葬。
当时的贺锦深还知道哄她,陆丹惠心想着,他总该知道自己的委屈,不管他家里人如何,只要他对她好,她就还能忍。
可到这一刻,她才恍然明白,原来在贺锦深看来,他娘仍然是深明大义的那个,他娘还会在贺峰打她的时候劝一句。
好极了,真的好极了。
从一个畜生手里出来,又进了另一个狗窝。
陆丹惠把包袱背在身上,很多东西能省就省了。
她长叹一口气,“你说的不错,我是大小姐脾气,我生来就是陆家的千金小姐,实在不配你这缸腌菜。”
贺锦深堵在门口,她要开门给她推回去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让开,”陆丹惠冷冷道,“你不让也可以,我爹是死了,我弟弟当家跟我爹可不是个路子。有种你就试探下我陆家是不是只有钱,能不能由着你欺负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