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偏殿,郑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。
“她为啥酸我,嫉妒!就是嫉妒!她那一脸酸劲一看就是没被男人疼爱过,她能做娘娘不就是家里有个好哥哥么!”
“小姐,当心隔墙有耳!”小禾这会儿也怕了。
“怕什么,要是皇上想不起来我,我早晚被那个八婆弄死,要是皇上想得起来我,我能青云直上,早晚我得弄死她。”
在郑颖看来,反正身边也就小禾清辞两人,没有外人,想什么也就说什么了。
她忽而对清辞说:“你帮我弄的头发,还挺管用?可能皇上就是喜欢素的?”
当时清辞是这么说的,今日是头一次见皇上,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次,要在今日给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,才有再见圣颜的机会。
其他女子必定个个花枝招展,争奇斗艳,宫里多的是奇珍异翠,皇上看惯了缤纷的美人儿,乍眼来一个素静清新的,皇上没准会耳目一新。
其实这都是借口。
清辞就是在试探皇上,他夸了郑颖,那就说明他记得给谁弄过这样的头发。
-
傅景翊对着奏折走神了。
墨迹在奏本上晕开一片,他才回过神来。
“秀月。”
秀月闻声进来。
傅景翊问:“她如何了?”
秀月知道皇上是在问谁,她一直派人盯着,确保皇上问起的时候能对答如流。
“杨府入狱那一日她就离开了姑苏。有人见她回了金陵城。”
“回来了,”傅景翊眸色一紧,“她没跟萧承书去尚书府?”
“没有,”秀月说,“她是一人回来的,萧承书还在姑苏,一病不起,已卧床多日了,陆平谦照顾着他。”
“这么大的好消息,怎么不早点告诉朕。”
傅景翊本该迁怒秀月,可心情太好,实在说不出斥责的话。
没想到啊,真没想到。
“今日那个郑颖,被安排在哪里?”
秀月愣了一下。方才还在问清辞,这就跳到了郑颖。
不过皇上总算又有看得上的女子,秀月挺为他高兴,“我这就去问。”
-
“皇上今晚留宿庆福宫,好好准备,”传旨公公笑着说,“郑婕妤,你的福气在后头。”
郑颖在偏殿里头折腾,没闹出动静来。
邱茗也仿佛看见了里头欢天喜地的场面。
从前皇上一遍遍留宿欣宜宫,她眼不见为净也就罢了。
现在到眼皮子底下来,她那股醋劲儿越飙越高,简直暴跳如雷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