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额头触地,虔诚恳求。
御书房里安静如斯,皇上指尖轻点桌面,一下又一下,吊着清辞的心弦。
“为什么要保那孩子。”
清辞咬了咬牙,“稚子无辜。”
傅景翊问:“万华生说了什么。”
“他会说什么,皇上能猜到不是么?”
皇上对秦家的秘要,大抵通过刑审秦太师知道得清清楚楚。
可这时候,明明扯郡主和孩子的事儿,怎么问到师父头上去了?
傅景翊眉心微皱。
万华生都死了,那个孩子于她而言,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么。
难不成昨日万华生三言两语的,把秦承泽洗成了白莲,以至于她旧情难却,非要护住秦承泽的骨肉不可。
“是为了秦承泽?”
“不是。”
清辞抬头回答,目光相撞的刹那,傅景翊避开眼去。
喉间忽有些发痒,傅景翊轻咳了声。
“别说稚子无辜这样的鬼话,朕不信。”
清辞略一沉眸,道: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,无以报恩于师父,但求还恩于稚子。”
傅景翊咳得更厉害了。
这话说得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多孝顺一徒弟。
门吱呀一声,宏公公端茶水进来,还未在桌上放稳,傅景翊就起了身。
“去寿安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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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安宫。
太后听着芳姑姑讲话本子,说到喜人处,不禁笑出声。
外头传来给皇上行礼的声音。
太后神色一凝,“瞧,皇上果真在意这个南淮郡主。”
髻上赤金长锦凤钗上垂下的累累珠珞,压得她抬头有些累。
“你说,本宫自是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小蹄子,是不是?”
芳姑姑低声道:“太后娘娘的美貌这世间无人能及,可……您可是太后啊。”
“不用你提醒,本宫知道,”
太后起身,及地裙袍扫过地面,“走,去看看皇上的第一位宠妃是何模样。”
门一开,傅诗妍和随身婢女立刻行跪礼,齐声道:“太后金安。”
“母后昨夜可是整宿为父皇诵经累着了?”
傅景翊立在郡主身侧,温声问。
郡主低着头,瞧不到面容,太后便先回了皇帝的话,“是啊,不知不觉天便亮了,因而怠慢了南淮郡主。”
说罢,轻掩嘴打了个哈欠。
傅景翊面向颔首跪着的郡主,责备道:“太后劳累,你大清早的过来叨唠,如此不懂规矩。”
傅诗妍慌忙道:“是太后让我过来的,我岂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