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小时前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真相更像是一场梦,似真似假地在脑海里来回游荡。
她心里空落落的,突然开始想念言落。
从所未有地想念他。
盛望舒抓起手机就往玄关处走,灯都没开,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一点影影绰绰的虚光随便换一双鞋,打开了家门。
下一刻,她便怔住。
言落就站在门外,依然穿着下午分开时的那件黑色大衣,静静地看着她。
盛望舒忍了许久的眼泪在看到他的眼睛的那一刻便汹涌地冲了出来。
她忙抬手去擦,嗫嚅道:“你一直在外面吗?”
言落轻叹口气,上前一步用指腹帮她蹭干泪迹,“刚刚离开了一会儿。”
那就是之前一直都守在门外了。
这个傻子……
盛望舒的心酸软化开,变成一滩水,“去哪了?”
“天黑了,怕你会饿,帮你打包了花胶鸡。”他笑了笑,抬起手里的打包盒。
盛望舒对上他那双满是温柔的桃花眼,突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。
“进来,我饿了。”她轻轻抽了抽鼻子。
盛望舒后退一步,言落抬脚走进来,反手把门板合上,他俯身,把她圈进怀里。
盛望舒抬手环住他的腰,感受着他身上微凉的、带着檀木香味的气息,感觉比任何安抚神思的药物都更管用。
谁都没有说话,他们在黑暗中静静地拥抱着,用拥抱彼此舔舐伤痕。
盛望舒直站到腿都酸了才放开手。
后退一步,她打开了灯。
骤然的明亮里,言落忽然再次俯身,吻了下她发烫的眼皮。
“去拿碗筷,我们吃饭。”
言落打包的是她惯常爱吃的那家花胶鸡,拿骨瓷小碗帮她成盛了碗汤,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手边的酒瓶收起来。
盛望舒闷头喝完一整碗汤,心和胃一起被熨帖。
抬头,隔着餐厅浅黄的灯光,看着面前男人被灯光描摹的清隽侧影,她渐渐有了一种落到实地的真实感。
那些不愿相信的事实,也在这一刻多出几分面对的勇气。
盛望舒拿起汤匙又放下,沉默片刻,还是轻舔了下唇角开口:“所以……你当初是因为那份假的亲子鉴定才会疏远我的?”
“对不起。”言落眼睫轻动了一下,放下汤匙,看向她:“是我愚不可及,竟没怀疑过那份报告的真实性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