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释一下,这是什么意思?”
言落目光闪了闪,一抹意外在眉宇间稍纵即逝,他沉声说: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,字面意思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至极,似乎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、极为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盛望舒的鼓膜却不住地震动,她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抖。
“言落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故意让我帮你拿文件,故意让我看到这个东西。”
“……”
一霎的寂然,言落的眸光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深深地看着她,漆黑的瞳仁像是掩在海底的黑岩,“月亮,你这么想我?”
盛望舒不说话,只是沉默地看着他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,像是在等他的一句话,等一个契机,等一个完全说服自己的理由。
言落喉结轻动了下,半晌,却是无奈地笑了声。
他的语气还是平静的,平铺直叙地剖开自己的真心。
“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月亮,我太了解你,如果我想对你耍心机装可怜,早就可以耍千百次了。”
可是他没有。
他只是默默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做了很多事情。
理解、支持、帮助、陪伴、照顾。
他甚至为她筹划好了他不在的以后。
盛望舒内心波浪翻涌,始终无法平息。
她看着他的眼睛,忽地抬手将那份遗嘱撕成两半,扔在他面前:“我不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。你一定会长命百岁,我等不了那么多年。”
“言落,我只要现在。”
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,被一种完全出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,连尾音都发颤。
爱就爱,要就要。什么过往,什么对错,在这一刻都如砂砾般瓦解。
她被直觉操控着,想到从别墅回来医院的路上,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,车内音响里反复循环的那首歌——
“模糊地迷恋你一场
就当风雨下潮涨。”
第54章 晚安……主人。
安静的病房, 明亮的白炽灯,头顶的点滴瓶。
眼前的一切景象都随着她的那句话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。
像是奢望太久的宝物突然被人双手捧着交到手上,言落被这种从天而降的幸运冲击, 目光漆黑幽沉, 连呼吸都压抑着,克制地起伏。
他薄唇翕动, 开口:“你……”
“你之前不是说要报答我的\'救命之恩\'吗?”盛望舒忍耐着剧烈起伏的心跳,打断他的话, 一鼓作气地说完:“现在,就现在,我给你一个机会,你要不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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