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是她, 言落身形一滞, 没来得及掩饰脸上的惊讶和那一刻细微的紧张。
“月亮?怎么是你?”
“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?”
盛望舒直接推开门板挤进去,仰着头盯着言落诘问,“别跟我说这只是巧合,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?”
言落唇角轻抿, 沉默片刻:“最近几个月都住在这边。”
“以前只是偶尔过来?”盛望舒追问:“我生日那天你在这?”
“嗯。”
“情人节那天你也在这?”
“嗯。”
“极光夜灯是故意亮给我看的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那些电影也是……”盛望舒皮肤发烫,从内到外散发着热意,却分不清这份隐隐躁动的热意究竟是因为气愤,还是别的什么。
她眼睫颤了颤,突然有些问不下去了,“言落,你是变态吗?”
“……”
一霎的沉默,言落眼睫轻垂,盛望舒透过背后的光源,看清他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面容和嘴唇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艰难而闷涩地开口,抬眸看她:“我只是想要陪着你。”
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自嘲。
盛望舒喉间突然泛起涩意,发不出声音来。
她咬着唇,情绪翻涌起伏,找不到出口,憋得难受,干脆任性地凿了他一拳。
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。
言落却紧蹙着眉,闷哼着重重弯下腰。
盛望舒吓了一跳,这才发现他鬓角处渗出的细细的汗。
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从他开门之后,他的背就一直微微弓着。
她在家用望远镜看过去时,他也是微弓着背,步伐异常缓慢地向外走。
盛望舒拽住言落的手腕,低头去看他的脸。
“你怎么了?”
言落轻轻抽走她的手:“没事。”
他抬起头,安抚地对她扯了扯唇,一张脸白如纸片,像黑夜中的鬼魅。
盛望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“看看你脸上的汗,还说没事?这么大的酒味,当我闻不到吗?你今晚又去应酬了?喝了多少酒?你是不是又胃疼了?”
她连珠炮般地问着,手指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鬓角,蹭到一手濡湿。
她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下,猛地缩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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